挽起袖子就要下手抓。
和清用筷子背一敲,斷九墨立馬收了手,眼睛紅紅的,一副可憐樣。
“先生,我已經十七了,你能不能當著這些小姐姐妹妹的面,給我留點面子啊。”
站在周圍的幾個小婢女,忍不住捂住嘴偷笑。
和清在斷府已經呆了很多年,早就已經視作斷府的一員。他的地位,不比斷老爺指派的管家地位低。有時候,也會被斷九墨拉著參與一下重要事件的商討。
小婢女對這種藉機教育斷九墨的戲碼,看的已經數不勝數了。他們家少爺嘴上不樂意,心裡也沒有當真的生氣。照樣一有空就拿本書,跟在和清的後面,跟屁蟲一樣的先生長先生短的請教。
“面子,是自己掙來的。”和清遞過去一雙筷子,又開始盛飯。
一頓飯吃的斷九墨有些難受不說,還差點哭出來。
斷九墨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拍著胸口埋怨道,“今晚的辣椒真辣啊,到現在還有些後勁。”
對面的和清也不拆穿,執起一枚黑子落下。
“你又輸了。”
斷九墨傻了眼,自己這小半晚上,連著輸了八局,有夠丟人的。
“心不在焉就別下了。要麼回屋休息,要麼就在這冰天雪地裡好好的想想,你要的是什麼。為了滿足老爺的心願,把自己逼到絕路上有沒有意義,你自己應該想的透。”和清站起身,收拾了棋具。
“我想要長生不老,我想要周圍的人都長生不老。可是我做不到啊。”和清走到廊柱後,斷九墨幽幽的開了口。
好看的側臉在皎潔的月色下,柔美如玉。
腳下還踩著厚厚的積雪,那身白袍子的年輕人,趴在石桌上,盯著桌邊的一枝子寒梅,陷入沉思。
長生不老,也太異想天開了。
梅影婆娑,那梅樹後面,走出來一個人。
黑色的披風,修長的身子,被梅樹半遮住的臉上,那雙眼睛直直的對著斷九墨,好像要一眼看到他的心裡。
斷九墨直起身子,想要問問來者是誰。
那人已經開了口。
“長生不老?多容易的事情。”
☆、第十九節
斷九墨繼續趴在石桌上,側臉望著那個一步一步走進自己的人。
手已經悄悄的放到了懷裡,正在摸出一個東西。
那是一把小桃木梳子,金貴就金貴在,是得道高僧開過光的,對於降服妖魔有一定的效用。
那黑衣人走了兩步,看著斷九墨沒有動,還是懶懶的趴在那裡,立馬笑了起來。
“你還是這個樣子,懶得讓我想要打你啊。”
斷九墨腦子有一時間的空白,回憶自己是否真的結交過這個神秘人,他的身形,自己見了可不止一兩次。每次自己一有災有難的時候,都會在雨過天晴後想起那麼一個人,悄悄的出現,又悄悄的消失。
得出結論,自己一個平凡的人,絕對不會和這種奇怪的人有什麼來往。
手立馬掏出那把捂熱了的桃木梳,扔到那黑衣人的臉面上。
那人依舊噙著笑意,身形只在眨眼間,已經站到了斷九墨的手邊。甚至於,他披風下的手,已經撫上了自己的臉頰。
桃木梳寂寞的躺在那梅樹下,被積雪埋了一半。
斷九墨心感不妙,這是要開光的寶物都不能收拾這廝,怕是來頭不小。
那黑衣人卻是輕柔的沿著他的側臉,一點一點遊移到斷九墨的脖頸上。
突然,他收緊了手掌,扼制住斷九墨的喉嚨。
“小東西,我找了你很久呢,你要怎麼補償我?”
斷九墨想要求救,卻沒有辦法發出一丁點的聲音。手腳已經和被凍住了一樣,乖乖的束縛在那裡,動彈不得。
那人看到斷九墨眼裡的驚恐,似乎很滿意。鬆了鬆手,唇瓣離著斷九墨的臉蛋只有一指的距離,熱氣噴薄在面板上,斷九墨有些臉紅心跳。
“這小嘴的味道,他嘗過沒有?”
斷九墨嫌惡的別開臉,大口的呼著氣。
這黑衣人身上的酒氣,真是沖鼻子。應該是個醉鬼,把自己認錯人了。可是,這麼高的府院圍牆,他是如何進來的呢?
斷九墨提著膽子,小心的問道,“你是誰?到底想幹什麼?”
那人笑的更加猖狂,“我是誰?小東西,你問我是誰?那我就告訴你。我叫……暮易笙。”
狂風大作,吹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