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容易出去難,我們還是先回到地面再說吧。”
“不行!”木魚站在被封住的洞口邊,聽到蘇小慈這麼說,往裡走了幾步,“我要先找到主子,”他看了褚寧生一眼,面露兇光,“也不知道當初是誰不知死活貪小便宜住進這裡的,不然主子也不會跑這個鬼地方來!”
褚寧生被木魚說得委屈,可仔細一想,這一切確實也是自己吝於財物所致,當初若非沒有戒心隨了白蟾宮來這寺廟,哪會遇到眼下這一路怪力亂神的事。
他轉頭看了眼身旁的白衣女鬼,心底輕輕一嘆,可若是沒有來這裡,他又怎會認識蘇小慈呢。
福禍旦夕,一念之差。
“可惡!”木魚咬牙切齒地錘了洞壁一下,“不知道白蛇和主子去了哪裡?”
鬼火搖曳的洞中,突然響起一聲輕笑:“用不著你們來找,我就在這裡。”
木魚渾身一震,那聲音非常熟悉,熟悉得他咬牙切齒,不是白蟾宮是誰?
然而,誰都沒想到,白蟾宮恍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了褚寧生手邊,一旁的蘇小慈也被嚇了一跳。
“皇天不負苦心人,找了這麼久,總算找到了。”他伸手抓住褚寧生背上不知死活的白衣和尚,那覆滿燒傷與水泡的臉正露出一抹懾人的淺淡笑容。
“白兄……”褚寧生髮起抖來。
“蟾宮,你又回來做什麼?”黑暗中,不知所蹤的闔桑緩緩走了出來,木魚驚喜,連忙奔到闔桑身邊,只差緊緊抱住闔桑,生怕闔桑待會兒又不見了。
如同木魚所想,闔桑確實是跟著白蟾宮進了石洞,但白蟾宮只往洞裡走了一段路,不知為何突然折身,像是一道白影,擦著闔桑的身又返回了洞口。明明只差一點就能抓住他,闔桑也只好又跟了過去,接著就見白蟾宮出現在剛進洞口的褚寧生身邊。
“你們不是想知道我為何要尋人開啟達多塔的塔門麼?”白蟾宮抓住白衣和尚的手微微施力,褚寧生肩膀好似千斤壓下,幾乎再也背不住,蘇小慈連忙拉了一把書生,褚寧生瞬時卸力脫手放開了肩上的和尚,蘇小慈拖著褚寧生閃到旁邊,遠遠離開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白蟾宮。
若非她拉過書生,恐怕被白蟾宮那麼一按,書生的肩頭骨不折了才怪。
白蟾宮見蘇小慈對他如此戒心,只抬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抓著落到地上的白衣和尚將他靠在洞壁上,然後緩緩俯下身來直直看著依舊雙目緊閉的和尚。
“是呢,你方才不是說要從頭說起麼?”闔桑緊緊盯著白蟾宮,木魚瞧了瞧闔桑的臉色,自他們說出白蟾宮的真面目之後,木魚一點也看不出自己這位主子心底裡到底在想什麼,除了似乎有些詫異,那神色也從未有其他變化。
白蟾宮嘴角上揚,回眸看向闔桑:“我會告訴你們的。”
他緩緩起身,一手覆在洞壁上,似有若無地四處按了按,一邊說道:“當初錢孝兒遂心願,願意替我重塑青兆,但又存心戲耍我,明知我是移魂到了這具白蛇軀殼,最怕桃木一類,卻還給了我一顆桃籽,以桃樹種出青兆肉身,真是惡劣之極。”
闔桑笑:“錢老闆的賬可不好賒啊。”
白蟾宮點頭:“確實不好賒。”他繼續說,“在我剝下求那羅什的金身,以他的金身為根基,將青兆的腐肉種在桃籽上後,沒過多久,發現那金身原來不過只有一半,他日就算青兆肉身已成,也會因為作為根基的金身不全,而無法成熟脫離桃樹。但那時桃籽已成形,我無法再進入達多塔,所以,只好想了一個辦法,尋得有緣人替我開啟達多塔門,找到求那羅什的另一半金身。”
原來如此……
蘇小慈在心底一嘆,她一直不明白白蟾宮留在寺裡與青魚精,啊,不對,是他口中的青兆,他與青兆糾纏,一直執著於尋人開啟達多塔門,卻又不說是何原因,蘇小慈一直以為白蟾宮是想對付青兆,而今才知,原來竟是為了尋找求那羅什的另一半金身。
她低頭看向白衣和尚:“這麼說,這就是求那羅什的另一半金身……?”
白蟾宮看向她,緩緩點頭:“我知道那一半金身一定就在達多塔裡,但一直找不到,多年來尋來的人,雖看似心淨無暇,但其實也是經不起誘惑的人。直到遇到褚寧生,才出現轉機。”他低頭,看著靠在洞壁上的白衣和尚,“我想,他說他之前遇到的那個在塔裡雕鑿壁畫的白衣大師,就是眼前這個不死不活的和尚了。”
難怪在方才天搖地動時,白蟾宮突然鑽進石洞,原來是為了詐他們,令他們以為他心虛逃跑,實則是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