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語氣顯得生硬。
“它必須死,”榮定王冷道,“我容不得你有二心。”
“天地可鑑,子風誓死效忠王爺,絕無二心,”成子風忽然跪在地上,懇求道,“求王爺放滿俏一條活路……”
“你不要說了!”滿俏忽然冷冷的開口,“路是我自己選的,他要我死,我絕沒有怨言,你走吧。”
榮定王看都不看滿俏一眼,只冷冷的盯著成子風。
成子風跪在地上,一雙眼睛看不到生氣。
又是一陣沉默。
榮定王對成子風擺了擺手,倦道,“你下去吧。”
成子風站了起來,卻沒有走。
他看著伏在地上被鐵鏈鎖住的滿俏,平靜道,“你選了什麼人,愛了什麼人,我管不得更管不著,你也一樣。”
滿俏仍然默不作聲。
榮定王聲音變得陰沉,“子風。”
成子風對榮定王道,“王爺,子風跟著您前後十年之久,您的盛恩與栽培,子風窮盡此生無以為報。”
“但若子風是滿俏必死的原因,那麼子風願自己承擔。”
成子風頓了頓,道,“只求王爺,能放滿俏一條生路。”
榮定王看著成子風,眼中愈加陰沉。
成子風話音一落,隨即拔劍出鞘,利刃刎頸而過快如閃電。
眨眼之間他已頹然倒地,血流無聲。
頸間不斷溢位的鮮紅的血液還帶著溫度,卻已生冷。
榮定王僵硬一般的看著躺在鮮血中的成子風,眉眼化冰。
短暫的沉默。
隨著滿俏一聲炸天般的叫聲,我被湛囂以最快的速度帶離了閣樓密室,一路左拐右拐逃出了榮定王府的高牆之外。
一直到了我們在永安城中落腳的地方,我仍在想剛才密室中的事情。
榮定王和成子風。
成子風一直是榮定王最得力的手下,手握重兵大權。
此次榮定王和那個皇帝老兒在壽宴上翻臉鬧掰,他圍震上下力壓眾勢力,是榮定王能夠登基的頭號功臣。
但是如今畢竟榮定王尚未登基,大局未定,原本天下對於榮定王逼父退位甚至是弒父繼位這件事就敵意深重,如今成子風一死,他有什麼好處?
還有滿俏。
對於她我始終是充滿疑惑的,從沒有理解過什麼。我所能想到的只有石金湖曾說過的,它的命數。
似乎一切都逃不過註定二字。
一直到榮定王登基大典的這一天,我們始終沒有找到石金湖。
我不認為榮定王有本事能困住石金湖,即使他有張方五那個妖人幫忙,畢竟石金湖是一個太不簡單的存在。但是石金湖究竟去了哪裡,做什麼,沒人知道。
湛囂因為小鳳山事情太多,在確定有遮星在我不會有危險後,他不得不暫時離開永安城去處理他的事情。
我們相約半月之後在小鳳山外相見。
這天到了榮定王的登基大典。
天氣異常陰翳,重雲壓城。
層層疊疊的厚重的雲層幾乎把整個永安城都壓得透不過氣一般,不知幾重的雲幾乎觸到了那些房頂金黃的琉璃瓦尖。
一算再算的黃道吉日不知怎麼的變成了個陰雲密佈的詭異天氣,我想應該沒人會想到,真正的原因是因為此時我正伏在遮星的背上,盤旋在永安宮上方密雲之中。
真正的紅色巨龍。
下面整齊的排列著眾官員,正嚴肅的舉行著登基大典。
一襲代表至高無上的龍袍把榮定王襯得眉目更利,原本如刃似刀的神色此時更加多了一種迫人的氣勢。
那大概就是帝王的氣勢吧。
回想起我第一次見到榮定王的時候,我就該知道,他的人生絕對不只是一個貪求長生不老的王爺,那個迫人如刃的氣勢,一早就顯露出來的帝王之勢。
下面忽然有些騷動。
登基大典上唱禮的宮人已喊了數遍。
可是龍袍加身的榮定王只是站在龍椅前,遲遲不肯坐上去。
皇帝沒落座,這禮不算成。
直到一個穿著鎏金白衣的人翩然出現。
我心中一顫,鼓動不停。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的身世
第三十七章
石金湖。
此時再見到他,心中真是有排山倒海一般洶湧的感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