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遠分析那些人應該隸屬於某個組織,但A市大大小小的組織何止上千,要查起來相當困難。何況,左易給到他的答案雖沒有不妥,卻極為模糊。左易當時應該嚇傻了,突然被抓走,關進屋子裡,記憶出現偏差也不是不可能。
另一方面,王立春和孔建輝的案子依然沒有進展,攻擊警局系統的幕後黑手也沒有找到。無論他們怎麼尋找,新的證據依舊沒有出現,同時推理也陷入僵局,看起來很順利的線索總是在關鍵時候斷掉,例如孔建輝藏身的小木屋,例如劉明的DNA。
說到劉明,這個嫌犯真的一點都不像嫌犯。他老實得不像話,看見警察都會不自覺的渾身哆嗦,跟他混熟之後發現他好一點了,但每每提到案情又會讓他回覆到之前的緊張狀態。
——簡直是沒辦法溝通。拿左易
的話說,劉明是腦袋被驢踢過才能啟動智慧裝置的異種。
既然劉明這條路行不通,陳銘遠難免對左易好奇。
只是沒想到左易更讓他嘔血,仗著自己傷勢未愈,支使劉明幹活也就算了,居然還把他也算上!結果他跟劉明一樣,下班的時候跑去給左易做牛做馬,燒水做飯,忙得累死!
操他大爺!
有天陳銘遠實在怒極,圍裙一扔不幹了!
結果左易就那麼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聲淚俱下地控訴他身為人民警察卻不為人民服務,然後又絮絮叨叨的地敘述自己苦逼的童年和青年時代,然後又扯自己的傷啊,怎麼怎麼痛,父母又遠在他鄉音訊全無之類。
聽得陳銘遠頭大!
不過左易那可憐巴巴的模樣倒是讓他想起了歐陽,而且待在左易身邊說不定也能解開心頭的一些疑惑。所以他走出大門沒多久就又折了回去,臉上艱難地抽出一個嚇人的慘笑。
“算你可憐,我不走行了吧!”
這事被歐陽笑了足足一個禮拜,逢人就說!沒多久,整個警局就當笑話傳開了。有次上面領導來視察,他爸一同僚見到他張口就說:“小陳啊,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那個受傷的孩子還好吧?”
好你妹的毛線!陳銘遠在心頭怒吼。
禿頭張花了好幾個禮拜的時間才與左易遠在英國的父母聯絡上。他們因為公務纏身,不斷在歐洲幾個大國間商旅,總是與禿頭張送來的訊息失之交臂。得到訊息後,左父馬上聯絡到周正初,一通電話把他從馬爾地夫的陽光海難裡踢回去,而自己卻沒有半點關心的意思。
“這沒什麼大不了!”左易揚著嘴角對陳銘遠說,“我爸一直懷疑我不是他親生的。因為我媽懷孕之前有天晚上被人強|奸了。後來犯人雖然自首了,但我爸心裡總有個疙瘩。”
對此陳銘遠除了震驚和嘆息外沒別的可說,心裡總覺得堵得慌。左易這孩子,和歐陽太像了。
由於周正初回來了,陳銘遠終於放心辭去了左家保母一職,星期六晚上不加班,約歐陽出去吃燒烤。
兩人點了份烤生蠔,幾個青菜,幾條魚還有一箱啤酒。趁菜還在爐子上烤著,先開了啤酒碰了一杯。
“怎麼樣?最近做奶爸可有心得?”歐陽故意調侃他。
“心得?多得很啊!”陳銘遠眯起眼睛跟著樂,“要說左易這孩子,多可憐啊。我看跟你差不多!”
“去!”歐陽伸腳踢他,“我可從來沒說過自己可憐。”
“對對,不可憐!那話叫什麼來著?”陳銘遠望天想了想,促狹一笑,“是苦逼!”
“苦你妹的逼!”歐陽炸毛,跳起來想給陳銘遠來那麼一下。
陳銘遠趕緊舉手投降:“別呀,我錯了還不行!”
歐陽白他一
眼:“看來你對左易很上心啊。”
“能不上心嘛。”陳銘遠馬上收起笑臉,擺正姿勢坐好,“第一,我覺得你們的經歷和成長非常相似,這讓我對他非常感興趣。第二,劉明那傢伙把左易吹得跟神一樣,語氣裡盡是敬佩。反正在劉明那裡也撈不到更多的資訊,我不如從左易著手。第三,你別忘了左易的手機,裡面可是藏著某個秘密。”
“關於那個手機,想必你是問出什麼結果來了吧?”歐陽順著他的話往下問。
“這個我之前已經彙報過,只不過還沒跟你說而已。關於那個手機,左易是說他最近在網上看到有個教人防手機資訊洩露的帖子,一時好奇,就跟著學了。哪曉得會惹出這種事端。”
“你相信他?”
“這跟我相不相信沒有關係。我按他說的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