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對您也挺好的。”
這次我笑不出來了,狠狠瞪他一眼,大步向前走。
後來還說起了亞歷山大的病,他說他們陛下在繼承儀式之後身體便每況愈下,最近尤為嚴重,常常整天整天的躺在床上,只靠拉克希絲照顧。
不過說到拉克希絲,還真是一個不得了的女人。雖然看起來跟個瓷娃娃一樣,但是在面對政事上卻毫不疏忽,大氣又不失智謀,行事霸氣,充滿王者之風。
但是要把金髮白裙的拉克希絲想象成手持寶劍頭戴桂冠的勇猛將士著實有些困難,呃……概括點說,就像讓伊卡洛斯穿著草裙跳芭蕾舞那種難度。
無聊透頂,不顧卡戎阻止,硬是爬上園子裡一棵大樹上坐著,初春的新芽之間,眼前嫩綠了一片,哼著小歌,晃著腳,心情倍兒棒地看著卡戎在下面無奈的乾著急。
一會兒,見一個小身板的少年走來,黑髮綠衣,還是很好認。
“嘿,緒拉斯!”
少年抬起頭,愣了一下,就咧開嘴笑起來:“原來是法比奧先生。”他低頭又向在樹下生悶氣的卡戎點頭問安。
最後他終於把腦袋完全仰了起來,樣子看起來特別可愛:“今天怎麼那麼好的心情,還到上面去玩?”
“你也上來吧?我拉你!”朝他伸出手,笑得陽光燦爛。
甚至連考慮都沒有,可愛的緒拉斯就咧開嘴把手遞給我。
“少爺,你不能也這麼胡鬧呀……
卡戎話還沒說完,我已經一把把他拉了上來。
愜意的天氣,陽光溫暖卻不刺眼,濃重的筆墨畫出的藍天,晴朗明媚。
“法比奧先生……”
“都說了叫我‘埃多爾’了。”
“嗯,是,埃多爾……上次聽說你是殿下的客人,那你們關係一定很好吧?”
“呃?……什麼‘殿下殿下’的,在我面前不用這麼忌諱的。”豪氣的拍拍他的肩膀,見他還不適應,更是一把摟了過來,“我跟他談不上什麼關係好,他那人也沒什麼優點……不過你看起來倒是特別善良。”
“法比奧……”看我臉色不對,他又急忙改了口:“埃……多爾也是善良的人。”
滿意的朝他點點頭,緒拉斯也笑著問我:“看你興致不錯,是有什麼高興的事嗎?”
他這麼一說我還真給愣住了。
高興的事?剛開始不還因為那啥啥的事有點小鬱悶嗎,可是就在剛才又因為那啥啥找我的事,心情就莫名有些高興,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心情很好就行了。對了,緒拉斯,你的傷沒大礙了吧?”
“哦……那個……已經好多了,不是什麼大事。”
“那還不是大事?那天我可是親眼看著你倒在血泊裡的!”
他稍有些尷尬的低下頭,一直沒做應答。
“我知道都怪你那狠心的老爸……兄弟,要堅強!”握住雙拳舉到他面前,一副鬥志昂揚的樣子。
緒拉斯抬起頭來,又輕輕的笑著,一會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眼睛瞪得老圓:“你知道我是……”
“恩,是伊卡小……殿下的弟弟嘛。”
“除了西爾維奧的內侍,幾乎沒人知道……”
“我不會說的。”對著他放心的笑了笑,他看著我,愣了許久,也露出了笑容。
然後,卻陷入了沉默中。
我跟他就那麼坐在樹枝上,看著澄淨明朗的天空,不說話,卻並不覺得難堪。
突然聽到一旁傳來了輕輕地哼唱,轉過頭,才發現是緒拉斯。
歌聲輕盈動聽,再配上他安然自得的神情,更是覺得彷如天外之音。
“那是什麼曲子?”
“呃?”他轉過頭來,看著我,“是一首童謠……”
“童謠?”
“我唱給你聽。”他含笑看我一眼,便啟唇輕唱起來——
“湯姆是吹笛者的兒子,
在他很小的時候開始學習吹笛子,
但他只會吹一首曲子……
那就是‘越過山丘奔向遠方’——
越過山丘,遙遠的前方,
風啊,吹著我的綢帶,
越過山丘,即可到達遠方……”(1)
歌聲還在耳邊縈繞,卻不自覺地跟著他唱起了那最後一句:“風啊,吹著我的綢帶……只要越過山丘,我們就可以到達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