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還不笑掉他們的大牙。”
床上的人翻了個身,撥開臉上的手,繼續找尋夢中的良人。
“同生,同生!”齊月月附在耳邊輕喚。
下一秒,趙同生驚醒,坐起身,盯著床邊的人看了一眼。
再下一秒,齊月月的左眼又看不清了。
眼看著第二拳又要打過來,齊月月急忙跳開床邊,一手捂著自己的眼睛,一手對著趙同生拼命的揮舞,“同生,別打了,是我,是我,我是齊月月!”
齊,齊月月?
齊月月是誰?奧,想起來了,是那個自己在酒香裡苦苦尋找卻找不到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是要找小王爺的殼子,還是齊月月的人。可是齊月月,又該長的什麼樣子?
眼前的人說自己就是齊月月,趙同生暈乎乎的勾了勾手,跌跌撞撞的朝著那人走過去。在撞到了一張小凳,踢翻了一個銅盆後,一把揪起那人的衣領,拉到眼下細細的打量。
拋開那頭雞窩似的頭髮,還是蠻清秀的一張臉,尤其是笑起來的傻樣,像極了那人的德行。
“怎麼證明你是他?”趙同生鬆開了手,繼續抓起桌上的半瓶酒,順著喉嚨倒進去。
“你看,你最喜歡的詩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其在朝朝暮暮。你最喜歡穿大紅色的衣服,最喜歡吃辛辣的食物,最喜歡看的戲本子是《梁祝》,最討厭的人是…。。算了,這個時候說起他,太晦氣。”齊月月自顧自的說,完全沒看到桌邊執酒壺的手頓在那裡,酒水沿著瓶口飛流直下,濺在桌布上。
“你,你真的是?”趙同生攬過齊月月的肩膀,按在自己的胸口。
這麼小巧的人,這麼可愛的人,是齊月月。
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捨不得離開我。
…————————————
齊月月翻箱倒櫃的從床邊的小櫃子裡,找到一顆琉璃珠子大小的小藥丸,捏在指尖。
“你說北雪在哪裡?”
齊月月看不到北雪的身影,心下已是不安。料想著應該是受了不小的傷,躲在哪裡療養。誰知道趙同生告訴他,北雪已經打回了原形,現下就在那片荷塘裡。迷香丸藥力甚強,北雪吸收的很徹底,沒有一天的功夫已經和自己的內丹融為一體。
為了救一依,硬生生的脫離出去自己半生的修為,北雪早就知道自己大不如從前,可能碰上個小妖小怪,就命喪黃泉。卻執拗的瞞著所有人,參加了小王爺的大計劃。為了掩護一依順利脫逃,北雪死死的抓住雲魔將要發力的手,全身的骨節都被打斷還是不肯鬆手。一直等到看不到一依的身影,一直等到歸塵前來抱起自己癱軟的身子,闔上他的眼睛,他才化成了一條奄奄一息的鯉魚,瞪著大大的眼睛,望著頭頂的那片天空,流下最後一滴淚。
齊月月剛想奔著荷塘去,被趙同生急忙攔下。
“你想這個樣子去荷塘邊找北雪?怕會被府裡其他的下人亂棍打出去。過來,我給你梳頭。”趙同生走到銅鏡邊上,拿起一把木梳,招呼齊月月過去。
剛坐下,齊月月就被鏡子裡自己的樣子嚇的跳了起來。
在閻羅殿的時候,燈光明亮是明亮,總是籠著一層黃黃的光線,也沒看清這個皮囊的臉上,竟然髒到如此境地。
想到歸塵方才和自己蹲在樹底下還閒話了好一會兒,沒有讓他反胃,衝著這一點,也足以證明歸塵是個高人!
水蔥似的的手指,輕柔的穿過那一頭亂且黑的髮絲間,銅鏡裡映照著趙同生寵溺的笑意,嘴角上揚,梨渦深陷。一根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藍色頭巾,整齊的將齊月月的鳥巢改造成了一個瀟灑的馬尾,再冠上一根簪子,嗯,鏡子裡的齊月月,除了髒點,也有點貌美如花的架勢了。
趙同生牽著齊月月的小手,軟綿綿的,和自己的比起來略顯粗糙,顯然不是什麼名門貴公子的手。齊月月的身子比自己矮了半頭,趙同生對這個身高很滿意。
很快,除了蹲在荷塘邊的兩個人,周遭立馬圍了眾多看熱鬧的下人。
以小圓子為首,大家站在五步開外的長廊上,指指點點的議論荷塘邊緊挨著的兩個人。
“你們說說,王爺才剛沒,這禍主的東西就勾搭上了新的相好,可憐我們痴心一片的小王爺,還當他是多麼的珍貴難得。不過是個下賤東西!”一腔怒火,每個字都帶了嗤之以鼻的意味。
齊月月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沒有波紋的水面,已經看得有些眼暈,仍是沒有看到冰層下魚兒的身影。
不顧身後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