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同生將將坐在飯桌邊給齊月月盛上飯,一疊聲的“同生,我回來了!”就扎進了屋子裡。
小圓子看著那撒歡的年輕人,說不出的親切。好像他們家那個沒腦子的小王爺。
“事情辦完了?”
“喏,這是你的護身符。你可要收好。”齊月月從袖子裡掏出那明晃晃的聖旨,交給趙同生。
“已經下午了,你看,太陽都要落下去了。”趙同生望著窗外殘血的夕陽,有些戀戀不捨。
“明天我就陪你離開王府。”齊月月嘴裡含著米飯,含糊不清的回到。能多吃點就多吃點吧,以後想要吃這些普通的美食,還不知道要過上幾百年。
“王府的人…。。”
“放心,有歸塵道長在,他會打點好一切的。這是他向小王爺贖罪的大好時機。呵呵呵你就別操心了。”齊月月邊說邊往趙同生的空碗裡夾了一筷子紅燒肉。
歸塵說,他會將這些人都安置好。該放出府的放出府,不想出府的就跟著我。我打算以後常駐這裡,守著皇宮,不讓那些妖魔邪道的再趁虛而入。
武穆朝的國師,終於迴歸了。
第二天清晨,天氣陰慘慘的,愁雲籠罩的和要大哭一場似的。
齊月月揹著一個大紅色的包袱,趁著公雞的第一聲啼叫,推開小院的後門。
小圓子堵在門外。
“你要帶趙公子去哪?”單刀直入的問法。
齊月月將趙同生拉到身後,蹦出兩個字,“私奔!”
沉默了一會,小圓子閃開一條道,眼睛轉向一側的枯草堆。
齊月月領著趙同生走出去沒有十步,回頭一看,小圓子還在那和石頭似的站著,一動不動。
齊月月吧包袱交給趙同生,又折了回來。
“你的功夫在死士裡算不上最好的,但是你貴在心細膽大。好好跟著歸塵道長,總有成大器的一天。記得到時去他墳頭燒一把紙錢,讓他安息。”
小圓子震驚的險些就要把眼珠子掉出來,胸腔裡的小桃子撲通撲通的要頂出來一樣。等到他再去看那兩人時,只剩那驚鴻一瞥消失不見的紅色包袱。
他,他是誰?
天氣不好,並不影響齊月月現在的心情。
左手挎著趙同生的胳膊,右手抓著一串剛剛做好的糖葫蘆,齊月月一臉的幸福。
這個武穆朝,齊月月一直沒有靜下心來細細的欣賞過,如今才發現,這裡的環境,還真是不錯。
空氣溼潤,能見度高畫質。街上的商鋪排成一條筆直的線,整齊劃一。大道皆是普通的青石瓦塊鋪就,附著著一層淡綠色的青苔,在晨光中顯得有些俏皮。
街上的行人,或走或跑,或獨行或結對,都是信步盎然,抬頭挺胸,把一張張笑臉掛在上面,和身邊認識的不認識的一一打著招呼。
環境優雅,民風淳樸,齊月月很想在這裡養老。
趙同生抬手擦掉齊月月嘴邊的糖渣子,寵溺的摸了摸他的頭。
“你想去哪?”
這倒是把齊月月問住了。只是想帶著趙同生走的遠遠的,再也不回這勾心鬥角的皇城根。可是天下這麼大,到底應該把他帶到哪裡去呢?
“看你這樣子,該不會沒想好,就攜著我私奔吧?”趙同生打趣道,說的齊月月臉上齊刷刷的飛上兩朵紅雲。
“都是文人墨客喜愛下江南。你覺得我們去江南怎麼樣?”齊月月吃掉最後一顆糖葫蘆,砸吧砸吧嘴裡的糖汁,仰著小臉問。
“好倒是好,不過兩天時間,我們連到那都是不可能的,更別說和你好好相處了。”趙同生眼裡的光彩黯淡下去,有些頹然。
只有兩天的時間了,這個人又要走了。
“嗯,那就聽我的,我們北上吧。那雖比不上江南的小橋流水,但也是四季如春,鳥語花香。同生你應該會喜歡。而且算起來,我們要是僱輛馬車,半日就能到達。你說呢?”齊月月拖著腮幫子,想的很認真。
南下好是好,就怕皇帝閒著沒事也南下,電視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保不齊還能碰到。北上的話,應該可以。
說走就走,齊月月立馬跑到車市僱了一輛裝飾簡單的馬車,順便請了一個看上去五十來歲的老漢趕車。
馬車吱呀吱呀的在青石板路上轉著圈圈,等到補眠的齊月月睜開眼睛時,外面的景色已經翻天覆地的變了樣子。
路兩旁的楊柳樹,曼妙伸展著腰肢,陽光明媚,漫天的柳絮紛飛。早已過了春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