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又找到一個對我好的人了,我不會蠢死的,這次……我一定會把這個人綁在身邊。
他睜大眼睛看著天上的星星,眼底比夜幕更黑。
這一夜,大抵是晚風太溫柔,總之特別煽情,煽情得神淮默默地在心裡把‘剖金丹’方案改成了‘喝人血’。
兩人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不知說了些什麼,就這麼過了一晚上,各想各的,心內柔軟,卻也分外和諧。
第二天,朝陽初升,兩人相視一笑,齊齊翻身跳下。
神淮那是有特殊的修煉技巧,小孩兒則是身體異於常人,於是兩人都藏著掖著地修煉,最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淮恍然想起,小孩兒若有所思——
卻沒有問出口,他知道這個年輕修士不簡單,無論是對待修為格外豁達的態度還是超出常人的各種知識,還有認識合體期的修士,如今又加了一個奇妙的修煉方法——
都是那麼的神秘,但是他知道這個年輕修士不會回答他。
不,不是不會回答,而是會似是而非、模稜兩可地回答。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徒勞相詢呢,他有信心接下來的日子裡會讓對方相信他,他也會找出對方的秘密。
神淮挑了挑眉,對小孩兒的表現很滿意,兩人便這麼心照不宣地一日日過下去。
修真無歲月,時間過得很快。
三年後
一天半夜,小孩兒躺在床上,忽然睜開眼睛,看著石洞口那抹沐浴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的背影,心……如墜冰窟。
看了一眼手腕上已經癒合、不見一絲痕跡的傷口,他眼底傷痛難過又悲哀憤怒,原來……他當年找了這麼久的目的……就是他的血嗎?
為什麼?
明明他已經對他那麼好了,為什麼還是要這樣對他?
明明他都放棄懷疑、真心相待了,為什麼要將他的真心踩在腳底?
又為什麼明明是別有目的,卻對他好的那麼真,為他喪盡修為,為他顯死還生,又為他壓制魔氣,讓他泥足深陷?
到如今……已經來不及抽身了。
他看著,看著,就這麼看著神淮的背影,目光變幻莫測。
神淮靠著石洞壁,抱臂而立,對著圓月,運轉體內的血滴,滋養神魂。
其實……他本不想這麼早就放小孩兒的血的,用他的話說那就是現在小孩兒修為太低血液檔次不夠格,然真實原因是否如此便不得而知了。
可是,哪知,小孩兒每年都會心房死氣擴散一次,接著體內氣流搏鬥,死氣又重歸心房。
如此,雖不致命,卻會毀及根基且痛苦異常。
每次死氣爆發,小孩兒都會跑出去躲起來,一個人抱著腿瑟瑟發抖,真是看得神淮都覺得不忍心了。
而若要抑制死氣,憑他如今的修為是遠遠不夠的,只有動用他神魂的力量才有可能一為。
沒錯,動用神魂的力量,小孩兒的血不愧是靈丹妙藥,自三年前在流袖峰神淮喝了幾口後,居然漸漸地滋養神魂了,雖然只有一滴滴,也夠神淮借力一用。
但是,每次用完,總也還要再補回來罷,不然可真是要玩壞了,就當醫療費唄,神淮如是想到。
卻不想這次小孩兒死氣抑制後醒來的這麼早。
之後,小孩兒面上依舊笑得燦爛,心裡卻一直暗暗提防著……提防著這個世上他唯一願意信任的人,沒有人知道他心裡有多痛苦。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那個年輕修士什麼都沒做,依舊是閒來指點指點他修煉,摸摸他的腦袋,拍拍他肩膀,揉揉他髮梢。
就在他忍不住重新相信對方的時候——
又是一年,魔氣爆發。
他知道,自己因為人魔混血的緣故,化為人形,每年都會有一次魔氣爆發,衝擊經脈,很痛很痛,他不想讓那個人看到他那麼醜陋的樣子,所以都會躲起來。
這次,他提早裝作昏迷躲了出去,想探一探……對方究竟知不知道,又是不是一直趁此暗算自己。
讓他失望的是,那個年輕修士很快就找到他藏身的地方了,他手心裡緊捏著一沓噬魂符,心卻墜入了谷底,最後的期望也被打破了。
渾身痛的要死,最痛的卻還是心。
一年的假作如常,裝了一年,又豈是真的只有演戲,對方那麼聰明,要想騙過對方,首先得真的付出真心,他……是真的對對方好,真心的。
他明明對他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