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一向是口是心非的人啊。”低聲嘟囔了一聲,澈蘇垂下頭,嘴角卻微翹起來。
“你!……”弗恩殿下羞惱地冷下了臉,“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這樣當面批評我了嗎?”
歪著頭,澈蘇不僅沒有像以往一樣因為他的冷漠而退縮,黑亮亮的眼睛中反而有絲頑皮神色,“難道不是殿下您給我的膽子嗎?……殿下,您其實心裡很希望我留在您身邊吧?”、
摸了摸鼻子,他臉上露出那種弗恩熟悉的些許羞澀:“真的趕走我,殿下就再也找不到像我這樣技術熟練、又肯對您的壞脾氣逆來順受的搭檔了。您會後悔的哦。”
啞然看著澈蘇臉上明淨大膽的笑意,弗恩殿下忽然苦惱地發現:那天晚上的一切,似乎給了眼前這個少年太多縱容和肆意的可能,他已經……完全不會再被自己嚇唬到了!
誰導演的戰爭?
啞然看著澈蘇臉上明淨大膽的笑意,弗恩殿下忽然苦惱地發現:那天晚上的一切,似乎給了眼前這個少年太多縱容和肆意的可能,他已經……完全不會再被自己嚇唬到了!
慢慢收起笑意,澈蘇晶亮的眼睛看著面前這尊貴而帝國皇子,輕輕道:“殿下,謝謝您。”
謝他?弗恩殿下困惑地盯著他。
“您其實只是希望我平平安安的,對嗎?”澈蘇低下頭,頭頂的黑髮間小小的髮旋悄悄露出來,“無論你裝得再兇,我也不會再被您矇騙了。”
他的聲音很輕,看向弗恩的目光柔和地像是一彎泉水:“殿下,那天晚上,我剛向您保證說,就算我退伍了,二十年內也會準備時刻等候您的徵召。現在,不需要二十年了,不是嗎?”
怔然聽著他清亮的語聲,弗恩殿下很久很久都沒能說出什麼話來。
“好。”他終於吐出這麼一個字,看見對面的澈蘇眼神卻一瞬間明亮起來。
他的眼睛慢慢彎起來,劃出一道好看的弧度:“殿下,您忙了這麼多天,還不早點休息嗎?去吧去吧,趕緊去沐浴更衣吧。”
他那是什麼口氣啊?弗恩殿下忽然一陣兒牙根兒莫名地發癢:那張稚氣未脫的俊美臉龐上,怎麼反而露出了一種誘騙小孩子去睡覺的表情呢!?
一座藏身在帝都郊區的不起眼灰色建築裡,有著看上去寬闊開朗的格局。可一旦沿著走廊步入某道秘密的走廊,穿過戒備森嚴的門禁,就會驚訝地發現,深邃的地下室裡,是完全不同的隱秘陰森景象。
時值傍晚,一輛低調的黑色車輛無聲停在這座秘密建築前,幾個挺拔的身影魚貫而下,在門口等待者的帶領下,沉默地進入了這所建築。
快步走進地下的某間密室,明晃晃的聚光燈忽然亮起,照亮了室內屋頂鎖鏈上吊綁著的一個人。刺眼燈光下,那人恍惚地睜開眼,又被這亮光刺得痛苦地合上眼。
四周的光線沒有那麼亮,暗影中,一個官員模樣的中年男人恭敬地向剛剛進來的為首男子鞠躬,臉上有點冷汗:“殿下,下官無能,至今沒有拿到他的口供。”
緩緩步出黑暗,弗恩殿下冷漠的面龐出現在光亮下,目光掠過鎖鏈上懸吊著的男人遍體的鱗傷,輕輕揮了揮手。很快,密室內只剩下了情報署秘密調查科的最高長官和他兩人,對著那個悽慘的囚犯。
站在他面前,弗恩殿下淡淡道:“佐伊少將,睜開眼。”
恍惚著用力撐起紅腫的眼皮,帝國軍隊中聲望名氣都很高的佐伊少將看清了面前的皇太子殿下。
微微苦笑,他低聲道:“殿下……”
“你知道我來,是想聽到什麼。”弗恩殿下淡淡道。
“抱歉,殿下。”受盡酷刑的男人眼神有點渙散,可依然搖了搖沉重的頭顱,“您其實已經洞悉了一切……不是嗎?”
“當然,這件事絕不可能是你策劃。你沒有這個能力,更沒這個膽量。”弗恩殿下目光瞬間湧起憤怒,“你背後的那個人,我若是猜不到,倒見鬼了!”
“殿下既然已經猜到,又何必非要聽我嘴中吐出來?”佐伊少將喘息著,強撐著回答。幾天幾夜的酷刑和審訊,委實已經耗幹了他的精神和體力。
“你知道為什麼。”弗恩殿下冷道,“懷疑不能定那個人的罪,我要你的供詞。”
“真的很抱歉……殿下,我明白您的憤怒。”鎖鏈上的男人微微苦笑,“可這是我的選擇,我沒有後悔過……帝國的利益需要有人做這樣的抉擇。”
“不要跟我談什麼帝國的利益,什麼你們的抉擇!”弗恩殿下厲聲道,逼視著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