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由你親手完成。”弗恩殿下在車廂的暗光下淡淡注視著他,“假如有任何不妥當的聲音傳出,你該知道怎麼堵住它們。”
仔細咀嚼著皇太子殿下的語中深意,秘密調查部部長威斯利忽然冷汗涔涔。這件事,目前為止全部環節都只有他一個人參與,就連審訊和取得證詞都是他親力親為,假如有任何洩露,要堵上的,只可能是他自己的嘴。
“明白,殿下。”他低聲道。
目送著他的背影無聲離開,弗恩在專車中沉默地坐了好一會,才緩緩拿起了車載的專線通訊器。
“可以布控了。”他簡短道,“我二十分鐘後到達的時候,不想看到任何閒雜人等。”
你必須死
“可以布控了。”他簡短道,“我二十分鐘後到達的時候,不想看到任何閒雜人等。”
如同飛快的利箭一般衝進模糊的夜色,皇太子殿下的專車和後面的隨從用車齊齊飛馳,駛向了早已定好的目標方位。
看上去依然和平日一樣安靜,可帝國總元帥奧騰的官邸前,細心檢視的話,依然可以嗅出點不一樣的氣息。往日值守的熟悉侍衛換成了陌生面孔,面無表情地盯著每一個企圖靠近的人。安靜的花園間,肅立的特種兵身影隱約可見。
從專車中快步而下,皇太子殿下目不斜視踏上元帥府的門前臺階,沉悶的軍靴聲步步緊逼,響徹元帥府邸。
正廳的高門敞開,裡面燈火通明,卻靜寂無聲。
在大廳前稍作停頓,弗恩殿下看著身邊的侍衛迅速布守在最有利狙擊和圍捕的位置。
正要舉步,他身後的侍衛長伍德疾速上前:“殿下,我跟您一同進去!”他不安地掃視了一下四周,“剛才布控計程車官彙報說,元帥府的守衛見到他們來,竟然毫不抵抗詢問,看上去,根本就是有所交代。”
緩緩搖頭,弗恩殿下道:“不用了,我一個人進去。”
“可是奧騰元帥顯然有所準備!”伍德焦慮地低叫。
“奧騰元帥不是愚蠢的人。”弗恩殿下平靜地道,隨手指了指腰間皮帶扣中的配槍,“就算他真的愚蠢,我也不會給他任何殺我的機會。”
……獨自一人踏進了大廳,弗恩殿下望著裡面。淡紅褐色的大塊地磚顯得樸素之極,就連最常見的羊毛地毯也欠奉。浩大的元帥府內,陳設簡樸到幾近寒酸,除了照明用的巨大鐵藝吊燈有種霸氣,整個大廳裡僅有的陳設只有一些兵器模型。
寬大的歐式沙發上,眼神矍鑠、頭髮微微花白的男人緩緩轉過頭,手中輕輕握著一杯血色般的紅酒,遙遙地向站在不遠處的年輕皇子舉杯。
“弗恩殿下,我敬你一杯。”
邁著堅實步伐走近,弗恩殿下看了看茶几上另一杯斟滿紅酒的酒杯,輕輕舉起,便欲送到嘴邊。
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奧騰元帥忽然道:“殿下不怕我在裡面投毒?”
“元帥甘冒大險、費盡心機,難道是以殺帝國繼承人為目的?”弗恩殿下抬頭看著他,隨意地舉杯嚐了一口。
微微一笑,奧騰元帥眼中有種讚賞的神情:“殿下,您是做大事的人。”
沒有接他的讚揚,弗恩殿下把玩著手指間晶瑩剔透的水晶杯,專注地看著杯壁殘留的一抹掛杯暈紅:“福爾特葡萄酒莊窖藏叄十年的佳釀,風味不錯。”
“是啊,真是懷念這種味道。”奧騰元帥眼睛微眯,“自從幾十年前皇帝陛下大人隨口說了一句‘奢侈之風不可長,尤其是軍隊中’之後,我就戒了酒。今天是第一次開戒。”
靜靜地看著五十多歲的帝國總元帥,弗恩殿下眼中也有敬意浮現:“元帥一向忠心為國,對父皇的忠誠更是世人皆見。”
“自古忠臣多枉死,我想我也不例外。”五十來歲的總元帥淡淡一笑,注視著弗恩,“殿下將來登上皇位,一生之中,總也會殺掉幾個臣子,還希望殿下到時候不要手軟。”
“不會手軟的,只要那人是真的該死。”弗恩殿下淡淡道,銳利的蔚藍色眼眸中寒光乍起,“更何況元帥大人您功不能抵過,死了絕不是枉死。我殺起來,更加不會有任何壓力。”
奧騰元帥悠然道:“殿下此番漏夜踏月而來,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我早有心理準備。——只不過我還有點事不明白,殿下能否解釋一二?”
“您問。”
“殿下怎麼會懷疑費舍星上這場爆炸是我策劃的?按說這主意太膽大妄為,甚至有些喪心病狂,很少有人會懷疑到是帝國人自己導演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