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人沒有解釋的囑託。導師事件之後我便同雷格勒斯離開,我們下午都沒有上課,在學校的空教室裡享受了片刻清閒。待到第二天我進入休息室,所有人雜亂無章地各自坐著,目光卻都轉向我,飽含著沉默的重量,異常整齊。
然後坐在前排的一個棕色短髮的男孩站起來,向我跨了一步。
我過了很久才知道對於當時的一個六歲孩子而言,這一步所需的勇敢和高尚品格遠遠超越自己的想象。但是男孩立刻向我伸出手,動作迅疾,彷彿趁胸腔裡的火焰尚未熄滅一鼓作氣一般。
“你好,”他說得很慢,音節清晰,“我是這個班的班長,名字是加拉哈德?萊維因。”
我竟然不知怎麼回答,他眼裡某種徹底清澈的東西閃爍不止,像凱爾特神話裡的戰燈。
“你好,我是加拉哈德?萊維因。”我的回應顯然使他很洩氣,儘管如此他還是努力重複了一遍,又補上了一句,“我父親是薔薇教團的仲裁會主持人,米諾斯?萊維因。”
“希斯維爾?梅利弗倫。”班上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但我還是大聲道,“不管你父親是誰…很高興同你做朋友。”
他的神色立刻鬆弛下來,笑逐言開。我被他拉著介紹給所有同班同學,那位導師不餘任何殘渣地從這個班級的歷史中被除名,裂縫從中央向四周輻射擴散,然後冰層溫柔地幻化消失,過程旖旎如同久雨初晴。
“對了,加拉哈德,”我想起什麼,再次放下了杯子,“你看到洛克爾導師了麼?”
“沒有,”他懶洋洋地說,端起一盤都勃牛肉,“他一定又陷在哪堆閃爍的溫柔鄉里了,可沒有功夫搭理我們。”
“別費那力氣了,”艾琳冷笑,我發現她們姐妹雖然穿了不同基調的禮服,卻化了相似的妝容,“那些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足以把他整個人的存在掩蓋掉。”
“洛克爾導師總是特別受女孩子歡迎呢。”弗蘭特有些侷促地說。
“也許是因為他的法國血統吧。”喬治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