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長衫,但他那一頭紅色披散開的長髮,在任何時候都是最引人注意的,葉柳煙對這人的印象也只在上次的喜宴上,但自從那次一後,葉柳煙就非常討厭他,因為這孩子,很沒禮貌。
端月銀翹也很遠就看到了宋棐卿他們,這讓他不禁想到上次喜宴上的事,又見宋棐卿與尚雲清禾那小兒狀似很親密的樣子,心裡頓覺怪異。
當他得知那個還沒有他大,就當上族長,妄想成為靈府之首的人,竟然很快就娶親了,他十分氣憤,心中的不甘與藐視之感越放越大,結果便瞞著自己的父親,去了尚雲府的喜宴。
但他到了之後,見到傳說中的新娘,一個男人,他由藐視轉變為不屑一顧,他不明白,想尚雲清禾這樣一個人,到底有什麼能耐可以成為一族之長,而就是這樣一個沒什麼能耐的人,竟然還娶一個男人,比他還大的男人,做妻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三年前,他的父親還是靈府長老一員,得知上任族長尚雲懷林,欲推薦尚雲清禾那個毛頭小子做族長的時候,便去找族長詢問,當確定答案之後,他父親與族長及其他長老爭執了很久,終是以‘蒂都歷任族長都是從各族主姓人中挑選出有能力的人,禪讓而居之。’還說明,父親可以提出質疑,但若清禾透過試練與考核,便不得違反。
他的父親當時仍有不服氣,卻也存著,看尚雲清禾失足好戲的意思,便不再爭辯,誰知,尚雲清禾真的透過考核與試練,他父親當時便辭去族長一職,表示退隱,不再幹涉靈府紅塵之事。
端月府在靈府內也算是功臣,地位頗高,長老們與當時的族長尚雲懷林,當時也沒有表示反對,而且,他父親的這種做法並沒有值得非議的地方,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而已,端月府還是會受到靈府庇護,這是不爭的事實。
當端月府收到請柬時,他父親本是有些高興的,但看到迎娶的人,竟然是個男人的時候,他父親直接氣的撕毀了請柬,將來送請柬的人直接轟出了端月府。
可端月銀翹卻不甘心,他的父親從長這樣德高望重的位子,一下變成貧民,他的地位也瞬間下降,這讓他很不舒服,一定要給尚雲府幾分顏色瞧瞧。
於是當他準備完全之後,以為會給對方大大的難堪,但事實卻與願違,他不但沒有羞辱道對方,還被教訓了一頓,他回到家之後,毫不意外的被罰跪祠堂,他的父親唸經一般的說他不懂禮教,竟然在外府人面前,給自己府的人折損面子,叫他的顏面往哪擱……如此這般的話講了一個白天,要不是他父親年事高,要早休息,估計晚上還要絮叨。
於是,這會兒,端月銀翹是帶著一股氣來參加這個賞花宴的,實在是因為他的父親非要他參加,而且主要是要他在眾人面前,便顯示出對尚雲府的服從與尊敬。
中秋賞花宴,雖然主要是八府施展能為,但蒂都任何人都可以參加,大到八府首腦,琅嬛山眾位神位掌座,小到蒂都土生土長的民眾。因而每年都十分熱鬧,而琅嬛山也是蒂都最大的山峰,巨麓宮則為蒂都最氣派的地方。
尚雲清稠見二人又要爭執,一時間有些著急,而柳煙雖不至於那麼心焦,也出於看熱鬧的狀態,但那兩人多次在眾人面前也是如此爭鋒相對,叫她也隱隱覺得不該。
清稠正焦急,遠遠便瞥見熟悉的隊伍接近,在仔細瞧隨從的裝束,便認出是端月府的人,顧轉身對清禾道:“族長,你看遠處的是不是端月府的人。”
這才免了一場無謂的爭執,尚雲清禾順勢放開宋棐卿,乾脆也靠在樹幹上閉目養神。
待端月銀翹的白狼停在尚雲府的附近,只見銀翹下了白狼,恭敬的走到尚雲清禾身邊道:“屬下見過族長。”
他如此行為,倒是讓尚雲府一眾人吃驚不少,特別是清禾,他只是第二次見端月銀翹,第一次見他張狂無禮,這次卻是恭敬有加、知書達理的模樣,想想也知道是在家得到了教訓,清禾心中有數,明白端月府旨在道歉,在說明端月府永遠服從尚雲府,效忠於靈府。
清禾明瞭的點點頭道:“嗯,起來吧,你叫端月銀翹,今後你便留在尚雲府。”
‘什麼?尚雲清禾,你太過分了,別得寸進尺。’端月銀翹萬萬沒想到,他只是來打個招呼,竟然就決定了他今後的命運,折讓一想瀟灑自由慣了的他,怎麼在逍遙自在,但他面上也不敢拒絕,藏在袖子裡的手攥了攥,咬牙道:“我回去跟家父商量一番。”
“你怎地還是如此不懂禮數,族長大人親自發話,你還不識抬舉,這事情需要請教你的父親嗎?”葉柳煙聽到沒好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