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不能瓦全,現在才知道她太像她媽,長得像,性格也像。輪到自己的時候,才知事非經遇不知難,說別人容易,到自己的時候才知道哪裡是一句離開就能解決的。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站著說話不腰疼。
隨著她越來越不瞭解這個人,越來越不能把握這個人,對這個人的感情卻越來越強烈而深刻。她以為只要她委曲求全的搬回來,他們終究不過是轉了個圈,還是會回到原地,可是冷峻的搬走卻讓一切的這個圈的收尾的一筆偏離了方向,奔向不可未知的地方。
她悲哀的認識到,她甚至不如自己的母親,那個男人名義上終歸還是屬於那個家庭的,還知道回家,而冷峻,從來就沒有屬於過她,不是她不想離開,只是身不由己。
想到這裡,她忽然有些理解冷峻了,她對冷峻固然是身不由己,那麼,冷峻對那個小孩子蘇刃,是否也是這樣身不由己?童佩穎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無法入睡,眼淚默默的流淌在枕頭上。
冷峻搬去了軍營,童佩穎滿心的傷心無處可訴,終於還是跟楊教授哭訴了一番。
楊教授對這種情況也無可奈何,他只能安慰童佩穎說:“冷峻還年輕,才二十二歲,現在說什麼永遠之類的話,太早了,等到他四十二歲,五十二歲,那時候再來談還有可能。這個時候是他最悲傷的時候,陪在他的身邊,慢慢的,他就能把蘇刃給忘了。
別說什麼永遠,就是十年後,你讓他再說說蘇刃長成什麼樣子,他都記不住了。
人就是這種特性,誰都抵不過時間啊。”
不管怎麼說,這句話就像昭示著一種叫做希望的青鳥,她總有著無限的可能,而蘇刃卻再也不可能了。
誰都想不到的是,還有一個人覺得很愧疚,那就是範海騰。
當初冷峻和楊教授的談話都被範海騰那幫死黨給聽了去了,事後範海騰就給這些人開會了,當然是為了冷峻和蘇刃這件事的傳播。
可以說,蘇刃被蓋棺定論為狐狸精,而且還是不入流的,範海騰這幫人起了不小的作用。當然範海騰並沒有胡編亂造,他只不過在事實的基礎上加以適當的引導而已。
範海騰當然是向著冷峻的,但他也沒有想過要害蘇刃。
主要是這件事中,冷峻是大人,他的人品、道德都將受到質疑,就像楊教授說的那樣,這將可能是影響他一輩子的汙點。
而蘇刃不一樣,他還是個孩子,孩子話就叫犯點錯,大人可就是犯罪了。
蘇刃也許現在受點影響,可是不過兩年,大家就都慢慢的遺忘了。他這麼小犯的錯,難道長大了還會有人來翻這些舊賬?就算有人翻,也沒有多少人在乎。
範海騰這麼想著,也就心安理得地這麼做了。虧得他一個十八歲的小孩就能想到這麼多,許多大人都沒他想的這麼深呢。
蘇刃在孤兒寢室待著,範海騰還真去悄悄看過兩次,給舍監送了點小禮。看到蘇刃被欺負了,被打了,他還偷偷的去威脅過這裡面的孩子王,否則光靠舍監,哪有那麼管用。
結果那孩子狠狠的吐了一口痰說:“就那麼一隻小狐狸精,你們還個個護著,都跑來威脅老子,厲害的趕緊把他弄走,省的老子看了髒眼。”
範海騰當時就想,莫不是趙巖也威脅過這個小孩。只不過趙巖果然如蘇刃對他的評價,是正直的老好人,哪裡想得到威脅小孩子這種事情。
那個孩子王雖然說狠話,到底不敢再對蘇刃做什麼了。
蘇刃死了,還死的這麼冤屈,連死都沒落得個好名聲,範海騰心裡實在是不好受。
可是這些事情還不能跟任何人說,他哪敢說出去呀。峻哥那個樣子,他看了是心裡直打鼓。
要說冷峻長得還算俊朗,也不如趙愛國凶神惡煞,趙愛國操練起人來,那真是朝死了的整,訓起人來,那可是聲如驚雷,整個二宿舍區都能聽得到。
可是,範海騰打心眼裡最怕的還是冷峻。
記得當初冷峻選範海騰當課代表的樣子,笑眯眯的,可是就是沒法拒絕。
冷峻整治那些學生的招,真是一套又一套的,收拾起他這個刺頭來,那簡直就是手到擒來,殺人不見血。而冷峻只要誇獎一句,那簡直能讓他樂翻了天。
範海騰覺得自己見了冷峻,那就是老鼠見了貓,又是害怕,又是服氣,不僅是他,連帶那幫兄弟們,個個如此,就真跟遇到了天敵一般。
那幫不講義氣的,膽子還不如他呢。
冷峻正式成為新民兵的一員,跟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