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許語讓魅居住於此的緣故。
許語招來管事,給他介紹了魅,只說這是他仙界的朋友,管事不敢多問,只是唯唯諾諾地應承許語的各種吩咐。
魅方來此處,原本很有新鮮感,但很快他便發現,這幻界陰氣對他極為排斥,一旦離開這青玉屏,他便會感覺到不適。
許語便又給他找來了紙墨筆硯,教他念字,寫字。
好在魅被他隨意一教,便喚醒了一些潛藏的記憶,一會兒便運用得非常靈活了。
許語索性搬來了書房的書,任他去讀,畢竟他是幻界之主,還有許多幻界公事要辦。
人界時刻有生靈或平靜睡逝,或死於非命,魂魄來往,絡繹不絕。
許語只能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坐在轉生臺邊,枯燥地批閱生死簿。
正在他批到今日第三百一十五人時,一個意料之外的訪客來到了身邊。
“哥哥。”那人喚了一聲。
許語抬頭,一個青澀的少年公子揮著把紙扇,微笑地看他。
許語一愣:“不是在人界遊歷麼,何時回來的?”
“我聽說幻界來了個外人,回來看看,是什麼人將哥哥迷得神魂顛倒。”解觴笑道。
許語瞪他一眼:“胡說八道。”
解觴哈哈大笑:“哥哥怎麼玩笑也開不起了?”他湊近,神秘兮兮地問:“難道那人當真如此重要?”
說完,解觴跳開來,往南方冥王住所跑:“那我必須得見見這個人。”
“休得胡鬧!”許語冷聲,左手一揮,一股虛空之力暴起飛出,將解觴扯了回來。
解觴無奈地就著被拖回的姿勢回頭:“哥哥,就看一眼都不成麼?”
許語冷哼一聲,把解觴用捆仙繩一捆,扔在角落,繼續批閱。
“既然不能看,那我不看便是了。”解觴眼珠一轉,邪笑道,“那哥哥你放了我,讓我回人間玩去!”
許語不理他。
他這個弟弟一向古靈精怪,若是放了他,且不說他會不會乖乖離開幻界,之後指不定還會惹出什麼么蛾子呢。
見許語不理他,解觴無奈地玩手指頭。
過了一會兒,解觴忽然冒出一句:“聽說神界忽然要派人來監看我們的工作進展。”
許語的手抖了一下,不動神色地道:“什麼時候?”
“大約七日以後吧。”解觴又道,“這一次,那酒神午糧竟也鬧著要來。”
許語一愣。
“這午糧像是轉了性子似的,一向只寄情於釀酒的他,竟然對幻界的工作也產生了興趣,不知是怎麼回事。”
“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幾天前吧。不過,我看神界那些人是一點也沒發覺。也對,反正那些神啊,也只對修行之事有興趣。”
許語警告道:“勿在背後妄論神議。”
“……”解觴撇撇嘴,“我看你剛剛好像也對午糧的八卦深感興趣吧?”
許語的回答是扔過去的一隻筆。
被甩了滿臉黑墨的解觴立刻閉上了嘴。
許語若有所思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在那裡,魅正在寫字。
他抓著筆的姿勢還有些生疏,許語不在一旁督促,看起來寫得有些煩躁。
“許語!”見許語回來,魅笑眯眯地衝上來抓住他的手,說:“你回來啦?”
幻界的氣息很是沉悶,他待得很難過,除了這寸步的空間,哪裡都不能去,現在許語能夠回來陪他,對他來說再開心不過了。
他這些日子在許語的照看下,學習了不少字,也看了不少書,對於魅,也有了一些瞭解。
“原來魅並不是名字啊。”
傳說魅物是一種魅惑人類的魂態生物,常在夜間吸食人類精氣,換取修為,修為越是高深的魅物,魅惑人類的方式和次數越是多。
魅第一次看到魅物的形容時,也很笨拙地試圖魅惑許語,但許語最終只是微笑著將他推開。
一想到這裡,魅就有些哀傷地嘆了口氣,心道:難怪我的修為如此之低,看來我魅惑的本事並不好啊。
當然,他也逐漸瞭解到了幻界,以及其他。
這天下有六界,地心中是幻界,一界之主稱為冥王,掌管生死輪迴;而靈氣茂盛的地方則是人界,當年女媧造人,無處安放人類,便在天地間撕扯出一個空間,存放她捏出來的人類,這便是人界的最初雛形;人界之中,有慧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