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的,以後還會長出來。去,幫我拿剪子來。”塞坦尼爾笑著推了推他。
度瑪拗不過,去抽屜裡找剪子,邊找邊嘀咕“留這麼長很不容易的,你剪掉了肯定會後悔”之類的話。他翻騰了半天,終於拿了剪子和一面小鏡子過來。
塞坦尼爾接過剪子,三兩下就把頭髮剪斷,又對著鏡子修成了齊耳的短髮。
度瑪打量了半天,終於不情願的承認:“你短髮的樣子也很好看。”他湊過來把塞坦尼爾肩上掉的些碎髮拿掉,突然停下動作,摸著塞坦尼爾的後頸問:“這是什麼?”
塞坦尼爾順著他的手摸去,在靠近的髮際的地方有塊地方面板不平整,像是一塊烙印。突然想起來那天離開聖殿時,被按規定在後頸打上了罪人的標記。那是一個三角形,裡面是一隻眼睛。這個圖案代表神的全視之眼,警示犯了罪的天使他們的所思所行都落在神的眼中。
他若無其事地放下手說:“只是個標記而已。”
“哦。”度瑪對這個其實也不感興趣,不過是隨口問了句。
塞坦尼爾把剪子遞還給他,靠在床頭看著他把滿地凌亂的髮絲掃出去。
千絲萬縷的頭髮在地面上翻滾糾結,與塵埃混成一片。這大概是他最後殘餘的一點從過去生活裡帶來的東西了,如今也徹徹底底地斷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速之客
塞坦尼爾從昏睡中醒來,覺得眼皮很重,一點也不想睜開。感覺到身邊好像有人,他說:“度瑪,幫我倒點水好嗎?”
那個人離開了。不多一會又回來,把他扶起來,水杯湊到他嘴邊。塞坦尼爾喝了一口,溫度正合適,不禁感嘆這孩子倒是學得快。
喝了幾口後,他搖頭表示不喝了,那人把水杯放到旁邊,卻沒有把他放下來,而是讓他繼續靠在胸前。
這個胸膛很溫暖,緩慢的心跳聲響在耳邊,莫名讓人覺得心安。它也很寬厚,靠在上面就像靠著亙古不變的大地,安定而寧靜。
可突然一個念頭闖進腦子裡:不對,度瑪的胸膛不可能有這麼寬!
塞坦尼爾迅速睜開眼,看到的是索德帶著憂鬱的俊美面孔。塞坦尼爾吃了一驚,從他胸前掙脫出來。
索德勾著嘴角,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怎麼了?看到我這麼驚喜?”
塞坦尼爾抬手揉了揉眼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在做夢。
索德眯起眼看他,“殿下還沒有睡醒嗎?”
聽這說話的口氣,應該不是在做夢。塞坦尼爾放下手問:“索德陛下,您怎麼在這?”
“我怎麼不能在這?”索德反問得理直氣壯,就好像這裡是他萬魔殿的後院一樣。
塞坦尼爾突然想起一陣事,忙問道:“度瑪呢?”
“你是問那個小鬼?”索德用下巴朝牆角指了指。度瑪縮成一團躺在牆邊,也不知是死是活。
“你對他做了什麼!?”
“就是用了點昏睡術嘛,你不用這麼緊張。”
塞坦尼爾急了,“你怎麼可以對孩子用昏睡術?你的魔法有黑暗屬性,會有後遺症的。快點讓他醒過來!”
索德看了他一眼,有點委屈了,“我不想讓他看到我,不然我恐怕得殺他滅口了。親愛的塞坦尼爾,你居然為了個小屁孩子衝我嚷嚷,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塞坦尼爾神情嚴肅地看著他不說話。
索德無奈地聳了聳肩,“好吧,聽你的。”抬手向那邊點了點。度瑪哼了兩聲,慢慢坐起來,有些懵懂地左右看著。
塞坦尼爾問:“度瑪,你還好嗎?”
“嗯……”度瑪爬起來,迷迷糊糊地說:“奇怪,我怎麼睡過去了。”
塞坦尼爾招呼他過來,交待說:“這位是我的朋友,他過來看我。我怕領主知道了會不高興,你不要說出去,好不好?”
“哦。”度瑪點頭答應,像剛發現索德一樣看了他幾眼。
塞坦尼爾說:“我們有些事要談,你先回家去吧。”
“不了。我去給你做飯。”度瑪說著出去了。
他出去帶上門。索德呵呵地笑:“你一向對小孩很有辦法。”
塞坦尼爾沒搭理他這句,再次問:“陛下,您到這來做什麼?”
“我出來閒逛,偶然聽到了些你的訊息,就來看看你唄。”索德答得很順暢,似乎閒逛到天界也是理所當然。以天界的邊境防禦,要無聲無息的弄進一個軍隊來是不可能,不過魔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