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規定人魚得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魚?」不只那些女學生,其它男同學也開始胡言亂語。
殷衛眉頭皺得更緊,其中一名身上傷口最多的男同學開始失控的抓著、撓著,傷口上開始流著透明的不明液體,而液體流過的地方,面板又開始變灰、潰爛,惡性迴圈。
「老天,快阻止他!」林以珊尖叫,其它人只敢躲在一旁不敢靠近,害怕讓那些透明液體濺到。
那個男學生傷口愈來愈大、透明液體愈流愈多,最後整個人只能癱在地板上呻吟,其餘人驚恐的瞪著他,眼睜睜的看著他面板潰爛、腐肉一塊一塊的掉地上,不停的慘叫痛苦的在地上翻滾,然後手臂上的筋肉全掉光,骨頭就這樣大大方方的跌在地上,好好一個健康的年輕人轉瞬間就像尾死魚一樣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他……他……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也讓那個鬼東西螫了一下,我不想變成這樣!我……我要回去!我不要留在這裡——」
那些女學生驚恐的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透明的液體開始冒了出來,林以珊臉色發白,她手上的傷口也開始發癢。
「他還活著,快想辦法救他。」殷衛想靠上前去,那名研究生機警的一把將人扯回來,不小心打翻了揹包旁的礦泉水,說也奇妙,這樣簡單的一個潑水動作,竟能讓那個雙臂顯然已經斷了的男同學舒服許多。
隨著那個男同學吃力的喘氣聲,眾人的心情跟著一抽一抽的萬分緊張,隱隱約約意識到一個可怕的現象,現在那個膚色愈退愈灰白色的男同學,溼溼滑滑的身軀看上去跟那些半魚半人的生物愈來愈相像,殷衛嚥了咽口水,如果那些生物真的是人變的,那殷家的道術真的對付不了。
「現在怎麼辦?我不要死在這裡……」膽子較小的女同學開始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下意識的開始抓著自己身上的傷口,透明的液體啵啵往外冒。
「我去找其它人,你們別亂跑!別再抓傷口了!」殷衛低喝一句,頭也不回的往外衝,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帶他們到丹元島的塗方智,他倒想知道他究竟要怎麼收拾?
「你終於來了……」微微一嘆,一直隱身在瞭望臺暗處的塗方智,難掩失落的看著自海面不斷冒出的半魚半人生物,成群結隊的朝神祉走近,他滿心期望人魚肉的傳說是真的,長生不老也是真的,結果老天開了他好大一個玩笑。
「那些生物是人對不對?他們不怕我的式神,殷家的道術傷害不了他們。」殷衛一雙俊眉皺得死緊,他不願意傷害那些生物,可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學生遇害。
「我不清楚那些……還算不算是人,不過殷家的道術肯定可以傷害他們,只是看你敢不敢而已。」塗方智哼了一聲,殷衛有些吃驚的瞪著他,違逆殷家家規這種事對殷衛而言,根本是連想都不敢多想,更何況真的去做。
「你是教授啊!你也是殷家前輩,你有辦法既不傷害那些生物又能保護學生,不是嗎?」殷衛急問,看著那些半魚半人的生物愈來愈近,他緊張的手心直冒冷汗,這時就怨恨自己為什麼不認真的多學些道術,現在就不必像只螞蟻似的團團亂轉,一點辦法也沒有。
「有,但是我不願意。」塗方智低聲笑了起來,殷衛又一次的瞪著他,怎麼有人可以用這種幸災樂禍的語氣說出這些話?
「你學會向天地借法了嗎?」塗方智伸手一抓,輕鬆的抽走殷衛手裡的符紙,有點佩服這個年輕人,上頭寫著的是土相跟風相的咒語,以這種年紀學會這兩項道術,證明了殷衛的天資很驚人。
「學了一些……」殷衛誠實的回答,但是狐疑又戒備的回望著塗方智,伸手接過對方送回來的符紙,臉色一變,那是火相的咒語,老爺子說他年紀還不夠,所以不到時候教他道術。
「燎原野火,只要你的靈力夠強,你就能用火將整座神祉包圍起來,那些從海里上岸的生物自然就不敢再接近。」塗方智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他知道殷衛還不夠力量使出這麼強大的道術,如果勉強用出,他若不是靈力耗盡,就是無法駕御這道咒語,最後讓火吞食,不管是哪個下場,對塗方智而言都是有利無害。
他的目的就是殷衛的身體,雖然長生不老的人魚肉這個計劃失敗了,但他能擺脫掉塗方智這個長滿癌細胞的身體,也算一場小勝利。
「你為什麼要教我這個?」殷衛盯著手中的符紙,他沒把握使出這個道術,如果塗方智真是殷家前輩,他為什麼不自己來?
「因為我要趁你防禦力最薄弱的時候,佔奪你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