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姒璧,當時進議事廳時,虞主看著陶熊目不轉睛,露出驚訝神情,顯然是因為他看到了這件玉飾。
花之紀痕 第四章 戰爭前夕
陶熊記得姒璧親口說過,他的母家是花族虞氏,但實在沒想到,他的母親竟會與江畔虞主有關係。
“這並非是我的佩飾,而是從一位理人身上獲得。”陶熊如實回答。
“理人?”虞主先是疑惑,後又恍然,急切問:“可是位三十餘歲的女子?”
“並不是,而是一位與我年齡相仿的男子。”陶熊回道。
“你是怎麼遇到他,還活著嗎?能不能見上一眼?”虞主激動不已。。
“被俘在陶城,我這就吩咐僕從回去陶城,將他帶來。”陶熊話說得恭敬,但心裡是暗暗叫苦,這姒璧的孃親很可能是虞主的親人,甚至是女兒。按說這本該是件有益於兩城關係的事情,只是那姒璧憎恨自己,說不準還憎恨陶氏,虞主與他相認,甚至可能會破壞虞城與陶城的結盟關係。
“不急,戰爭在即,此事先且推後。”虞主有輕重之分。
“不知這串佩飾有著怎樣的來歷?”陶熊舒口氣,將佩飾從脖子上取下,遞給虞主。
虞主捏於手中,神色黯然,許久才說:“這是我女兒採的佩飾。”說完,便是漫長的沈默,暗自落淚。
陶熊知道觸及虞主傷心事,也不敢追問,這時虞桑喚走陶熊,兩人離開虞主寢所。
登上城樓,虞桑指著東面的林地,低聲說:“十七年前,族人與魚君議和,進行通婚。我姐採由此嫁去,半年後,便傳來魚君遭臣下弒殺,我姐亦不知所終的訊息。多年來,一直以為她是死去了,我也這麼想。當時通婚,我孃親並不贊同,後來亦由此怪罪我父親,至死都念念不忘。我父親心裡也十分懊悔,至今,一直不能釋懷。”
陶熊心裡唏噓,他也有幾位姐妹,四散於花族,只是並不曾與外族通婚,他父親不能贊同這樣的事,想來虞主當年是出於無奈才這麼做。
“魚君是夷人,為何做出聯婚的事?”陶熊問。十七年前的局勢,他自然不瞭解,而且後來魚君的部族亦被理人所滅。
“幾百年來,花族散落於江畔,篳路藍縷,三面遭夷人的包圍。我父親續位初,又與江畔羋氏交惡,處境十分艱難。當時魚君使者前來,獻上珊瑚、明珠,稱魚君久慕虞姬之貌,欲通婚,永修世好。”
虞桑那時候十歲,見過魚君的使者,只是他尚小,不參政。
“如果魚君不死,虞城將有白湖之利,甚是可惜。”陶熊嘆息。
“並非是貪鹽利,而是希望和睦邊鄰,讓連年征戰的子民得以休養生息。”虞桑辯解,他父親早年一直想與夷人和解,並且做出過努力,但都沒能如願。
“夷人驕勇善戰,憑藉戰爭獲得大利,讓他們歇兵議和,只有兩種情況,要麼不斷上供幣賂,要麼令其大敗,再不敢興兵。”
陶熊年紀不大,卻很有見解,他才開始參政,但對四周局勢都十分了解,這得益於陶嬰視他為心腹,時常將政事講予他聽。
“是如此,夷人貪得無厭,給予再多的幣賂都會嫌少,唯一的辦法,也不過是大勝一場,令他們膽寒,不敢再戰。”
虞桑看向陶熊,眼中滿是讚譽,陶熊讓他刮目相看,陶主有這麼幾位兒子,陶城日後必然興盛。
娶虞姬的是陶嬰,陶嬰前來迎親時,曾給虞桑留下極好的印象。
“此戰,陶城自然頂力協助,只是與虎方酣戰,理方必然會趁虛而入,我一路過來,卻不見虞城東面有防範,進入虞城更見城河積泥,水深及胸而已。”
陶主派遣陶熊出使虞城不只因為陶熊有過人才智,更因為陶熊有口才,陶主是位明主。
虞桑大笑,就憑陶熊這幾句話,就值得他喜歡,這個少年,竟還有心思擔心起虞城的防禦。
“陶城擅長使用長矛,適合平地作戰,可我虞城弓兵算這江畔數一數二的了,你再看看虞城所處的地勢便知,除非虎方與理人傾力聯手,否則攻不破城門。”
虞桑指示陶熊觀看四周的山林,很顯然,虞城建於高地,地勢遠高四周,適合弓兵俯射。
陶熊無奈笑笑,他還真沒想到這一點,雖然平日裡也曾聽聞,虞城之所以為江畔花族中的強者,正因為虞城人善弓射。
“陶六公子,可有妻室?”下城樓時,虞桑隨口詢問。
“沒有。”陶熊如實回答。
“等這一戰大勝後,虞城的美姬任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