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黑的如墨,像是天空噴灑出墨汁,染黑了一切,連帶著心也開始陰沉。
“白哥,那幾個小子都已經關到了倉庫裡,怎麼處理?”小嘍囉殷勤地問。
白哥打了個哈欠,由於睏倦微眯起眼說:“先放著,明天再說吧。”
“是。”
小瘦眼前的視線已經接近模糊了,全身都在發顫,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器著,由於疼痛身體不住地一顫一顫,旁邊的孩子看到害怕極了,都靠在一起嗚嗚地看著他。汗液隨著臉頰流下,溼漉漉的身體彷彿從水裡撈起來一樣,因為痛苦整張臉都顯得扭曲,身體蜷縮成一團,嘴裡無意識的發出痛苦的呻吟。
突然全身一震,小瘦終於忍不住狂叫起來,聲音穿透了寂靜的夜,外面看守的人不滿地說:“叫什麼叫啊,大半夜的喊那麼起勁幹什麼啊,不睡覺啦?”
平滑的臉開始有點變化,亮白的牙齒變得尖銳,繩子捆住的四肢越來越粗,將粗大的繩子掙開了,成了細碎的沫落到地上,野獸的爪子觸到地面,瑟瑟發抖的孩子終於忍不住了,叫起來:“啊啊啊。。。。。。”繩子限制了他們的行動,他們還是驚恐的叫著。
粗壯的身體,有力的四肢,配上尖銳的牙齒,似虎非虎的斑紋。“嗷。。。。。。”張大了嘴,虎嘯聲吼了出來。看守人員面面相覷,怎麼會有野獸的吼聲呢?膽子稍微打一點的人,慢慢地推開門,門內是已是一片黑暗,好似什麼也沒有一樣,推開門的那人鬆了一口氣轉頭對後面的人說:“我就說沒什麼吧,瞧你們膽子小的。”
後面的人面露驚恐,手顫動著指著他的後面,結結巴巴地說:“那。。。。。。那裡。。。。。。”
那人疑惑地皺眉,緩緩地轉過頭來,只見兩個像燈泡一樣的眼睛在黑暗中眨啊眨的,像幽靈一樣緊緊盯著他眼中的獵物。再也忍不下去的叫起來:“啊啊啊啊,鬼啊。。。。。。”圍在一起的人驚慌失措地散了開來,東奔西跑的亂跑。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於整個身體都暴露在月光之下,矯健的身軀站在皎潔的月光下,尾巴一蕩一蕩的在後面搖晃,眼睛裡是無盡的火焰,好像要吞噬掉整個黑夜。
夜黑風高,正是一切的開始,躁動、不安、驚恐、尖叫,足以為這個夜晚做個開場,演出才剛剛開始。
“啊。。。。。。”正在睡夢中的白哥也被驚醒,打著哈欠暴躁的走出屋外,隨手抓個人問:“叫什麼叫,屁事讓你們成這副德性?”
被抓住的人打著寒戰說:“白。。。。。。白哥,有。。。。。有。。。。。”
“有個屁啊,快說。”白哥不耐煩的說道。
“有老虎。”那人嚥了一口氣,終於將話說順溜了。
白哥眼裡眼睛一亮,老虎這是個好東西啊,賣了可以賺個大錢。白哥為之一振,吼道:“都別吵了,快拿槍來,捉住那隻老虎。”大家都後知後覺,是啊,有槍怕個屁啊,神情也不再那麼害怕,紛紛掏槍對著小瘦。
小瘦只是變成獸型,又不是失去理智,而他看到槍的時候就想到電視上看到的,自然明白這個威力,還興起了比較的想法,躍躍欲試的看著。
膽小的已經開槍了,子彈用肉眼看不到的速度飛射過去,小瘦用勁一蹬,靈巧的躲開了,他可以看到那個速度,甚至有些嫌慢,成熟獸人的速度明顯比這快上許多,而小瘦現在剛好是到成長期的一個過渡期,變成獸型是毫無疑問的。
小瘦對那個槍一樣的東西失望了,不想戀戰,現在可能隨時有可能變得虛弱,他不敢冒這個險。當他躲閃著子彈要離開的時候,白哥看出了他的想法,拿起手中的槍,連射了五發,經驗一下就從這邊體現出來,小瘦躲過了四發,最後一發打中了腹部。
他心裡的火終於冒上來了,包括被拋棄的委屈和不甘,在這一刻,他真的成了野獸,眼睛像一條毒蛇一樣陰森地看著白哥,不顧一切衝上去,被靠近的人群更加驚慌地掃射,一時間槍林彈雨,小瘦卻無所覺,只是盯著白哥,一個信念:我要將他撕碎。
白哥見老虎衝上來,終於怕了,打著顫音說道:“快,快,攔住它,快點,不要讓它過來。”
越接近白哥,子彈也射的越近,一個顫抖的人一滑手再一抖,子彈就送進了白哥的身體內,小瘦不屑地看了一眼已成屍體的白哥,他的全身已經血肉模糊了,他憑著最後一口氣離開,所有人都在這一刻鬆了一口氣,圍上白哥關心的叫道:“白哥,白哥。。。。。。”成為屍體的白哥已無能為力回答了。演出終於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