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界的衣服本就比天界的穿起來要複雜許多;哪裡像他之前穿的白袍,只需要把手套進袖子裡去再把身側的帶子綁上就好了;哪會有那麼多囉裡吧嗦的內襟和暗釦一類的東西?
仙君一邊穿一邊在那跳腳;鬼蓮卻好整以暇地斜靠在床上,手肘撐著軟枕;悠閒地蜷起拳頭撐住了自己的腦袋。
仙君狼狽地掃了鬼蓮一眼:“你怎麼還不穿衣服啊?再晚的話表演都要開始了!”
鬼蓮被點了名,這才慢騰騰地從床上下了來;然後手指輕鬆一點;就那麼一眨眼的工服,不僅全身上下的衣物都穿戴整齊了,就連頭髮都用玉冠子束好了。
仙君頓時瞪大了眼睛:“不,不帶這麼作弊的!”
鬼蓮攤攤手道:“那你自己穿。”
不得不承認,鬼蓮這招“一點穿衣法”真的是帥呆了,可是仙君除了體內有玄天幻鏡護身之外,別的法術愣是一點都沒有!平時不努力的結果就是現在只能站在原地乾瞪眼,對鬼蓮拋去各種羨慕嫉妒恨的表情。
見鬼蓮拿翹不理他,仙君氣得腮幫子都鼓了,索性把手中的外袍給撩下了,就這般穿著中衣直通通地往外衝。
“不幫忙拉倒!”
可還沒等仙君成功衝出門外,那被開啟的門忽地就合上了,仙君一下沒剎住腳,砰地一下撞上去了。
“你,你又作弊!”
仙君捂著自己的鼻子飆淚。
鬼蓮提著仙君的領子把人給拽了回來,死勁掐了掐仙君的臉頰道:“看你還敢不敢跟我對著幹?”
嘴上語氣雖然不好,可鬼蓮還是動手幫仙君穿起衣服來。
仙君乖乖地在鬼蓮的指揮下伸手伸腳,一邊被“伺候”一邊疑惑道:“幹嘛這麼麻煩?直接用法術就好啦!”
“再廢話就別去了。”
其實鬼蓮是不想承認他喜歡幫仙君穿衣服的感覺有木有!
仙君在鬼蓮的淫威下終於乖乖地收了聲,繫好了腰帶之後,鬼蓮又變出了一把上好的牛角梳來,一下一下地給仙君順著頭髮。
仙君被鬼蓮這麼一弄,也覺得舒服,嘴裡哼哼唧唧地唱起小曲來了,活脫脫是一個好了傷疤就忘了疼的主兒。
捯飭了一通總算是裡裡外外都妥帖了,仙君直接拉著鬼蓮的手就往外走,完全沒有意識到在人界,兩個成年男人這樣手拉手是有多麼地詭異……
當然,在楚風館這個特定的範圍裡,男人與男人拉手卻被視為再合理不過的事。所以當這樣貌極其出色的兩人順著樓梯往下走的時候,立刻驚豔了楚風館的時光。
視線正好落在兩人身上的賓客們,自然是噤了聲去,本還吵雜的大堂頓時安靜了下來,間或還能聽到有人手中的酒壺或者杯盞落地摔碎的聲音,無數視線瞬間粘在了這一黑一白的身影上,有人還十分失禮地忘記了合上嘴巴。
仙君原本興沖沖地只想去湊個熱鬧,誰知道這剛一下樓梯就被那麼多人直勾勾地盯著看,再遲鈍也能感覺出不對勁來了。
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鬼蓮黑著臉,正在考慮著給仙君施個易容術的必要性:“你臉上乾淨得很,是這些人的腦子裡有髒東西。”
“啊?”仙君完全聽不明白這種高深莫測的話語,頭上不禁浮現出一個超級大的問號來。
幸好在現場氣氛尚未被鬼蓮身上散發出的低氣壓搞砸之前,那風騷的老鴇就趕緊迎過來了。
“哎喲,真是難得兩位貴人能夠賞臉,今晚我們邀月閣真是蓬蓽生輝啊!”
仙君一見有熟人,也忘了方才的尷尬,一臉興奮地問道:“今晚到底有什麼表演?”
老鴇帶著兩人到最好的位置坐下:“今晚正好是十五月圓,這每逢初一十五就是我們邀月閣的頭牌獻身賣藝的時候,今兒來這捧場的,都是衝著他來的。”
只不過那頭牌雖美,可也實在是沒有眼前的這兩位出色,老鴇也不是很確定待會的表演能不能討得這兩位美貌公子的歡心。
“哦哦!難怪今天這麼熱鬧!”
老鴇揮著帶了香味的手絹寒暄了一陣,就忙著去招呼其他陸續到來的賓客了。
“怎麼辦,小蓮花,我好緊張……”
鬼蓮斜睨了仙君一眼:“又不是你上臺表演,有什麼好緊張的?”
“我之前一直幻想著如果有機會能光明正大地在天界看錶演的話會是個什麼場景,雖然這裡是人界,但估計也會跟今天差不多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