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流滿面地站在那裡,與自己的丈夫默默無言地對望著。
時間在林天一的指尖上流逝。
原本只能在腦袋上扎著麻花辮的妞妞已經慢慢地長成了大姑娘,那一年,妞妞升上了高中。
美珍家裡又開始慢慢地發生了一些變化。
時間將傷痛悄悄地一絲一毫地帶離,漸漸地,石頭和妞妞已經不會再在飯桌上多擺一副碗筷了,那原本空出的凳子也還是空著,但若是妞妞有朋友來家裡玩,那原本誰都不能坐的凳子也開始坐上人了。
家裡因為妞妞的活潑,開始少了些許沉悶之氣,多了許多活潑和歡樂的笑聲。
年輕人總是能給一個家庭帶來無數的活力和希望。
妞妞考上的高中是市裡最好的高中,學習任務也重。從高一下學期開始,石頭便經常看到妞妞挑燈夜戰,美珍看著也是心憂,奈何作為魂體也不能直接為妞妞做些什麼,哪怕是最簡單的端茶遞水也無能為力。
美珍只得默默地看著自己的女兒,陪著妞妞溫書溫到深夜。
妞妞偏好文科,數學作為高考必考科目學得有些吃力。妞妞考慮了不少時間之後,才跟石頭商量了要請家教的事。
石頭對於妞妞的要求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何況還是請家教這種如此必須的事。
雖然請個家教要花費不少,但之前妞妞的姥姥姥爺走的時候也是留給妞妞不少教育存款的,這筆錢現在可以派上用場。
於是過了沒幾天,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便開始出現在美珍的家中,她是妞妞請來的家教。
這個女學生是市裡某大學的數學系碩士研究生,聽說高考的時候是本省的數學單科狀元,之後一直學的都是與數學相關的東西,教妞妞這樣的高中水平的孩子,可以說是得心應手。
那女學生樣貌很平常,是那種丟在人群中轉個身就找不到的型別,鼻子上戴的眼鏡一看就有好幾百度,身材還有些微胖,好在就是性格開朗,教學方法簡單易懂,妞妞在她的指導下進步很快,成績在班上名列前茅。
隨著妞妞和那女學生日漸熟悉,妞妞才知道原來那女學生是農村孩子出身,家境非常不好,這些年來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靠著自己打工一點一點攢起來的。
妞妞對這樣自強自立的大姐姐十分有好感,經常在補習完了之後留她下來吃飯。
家中的飯桌本來就不大,那女學生被妞妞留了下來,自然就坐在了原本美珍專用的椅子上。
美珍看著石頭和妞妞與那女學生相談甚歡,又想到自己這些年來在家中的影響逐漸淡去,心中五味雜陳,臉上的表情分不出是悲是喜。
那女學生在妞妞家中做家教一做就快兩年。
那女學生從小離家求學,家中還有幼弟,她父母親向來重男輕女,只會問她伸手要錢來供養幼弟,卻鮮少會關心自己女兒在外的難處。
石頭雖然牛高馬大,但向來心細如髮擅長照顧別人,當年的美珍也是因的這點才嫁給了這個男人,自然知道長久相處下來石頭的魅力之大。
原本石頭也只是把那女學生當成是比妞妞大不少的孩子來對待照顧,可時日長久,那女學生又不似妞妞這般還處於懵懂無知的年紀,被人這般無微不至地一照顧,難免心中有了遐思。
那遐思漸漸發展,竟然化成了絲絲情根。
終於一日,那女學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所想,在與石頭一起在廚房洗碗的時候,踮起腳尖輕吻了石頭的唇。
石頭手中的盤碗一滑,紛紛掉地粉碎。
妞妞聽到廚房中的異響,趕緊跑進來詢問,只見自己父親難得地手忙腳亂,而自己的家教姐姐臉上也紅霞紛飛,心中雖有疑惑但也未曾多問。
對於這一變故,受到最大打擊的自然是美珍。
在最初之時美珍確也想過,自己丈夫壯年喪妻,以後續絃也是再合理不過的事。
妞妞終有一天會長大成人,組成自己的家庭。石頭若是沒有老來伴,可謂是能預見到的晚景孤寂。
石頭這些年為美珍父母和妞妞的付出,美珍也一直看在眼裡。那女學生性格溫和,是吃苦出身的女人,也比同齡女孩要成熟懂事,與妞妞也很合得來。若她自願,倒也不失為石頭的良伴。
美珍雖然心中明白,但在親眼目睹別的女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與自己的丈夫和女兒共享天倫,美珍只覺得自己原本空明透亮的心開始被股股黑氣渲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在她私心裡,她依舊希望石頭能將那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