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美其名為貼身保鏢,但那是指在兩人獨處或床鋪上以外的時間;原本以為若是擔任護衛這個工作,他就毋需再提供和藍上床的「服務」,可是第一天晚上,事實就證明了他的想法太過天真。
白天,他必須亦步亦趨地跟在藍身邊,隨時提高警覺注意他的安全;而到了夜晚,他的職責雖然轉移陣地,但仍和藍如影隨形,成為他洩慾的床件之一。
奇怪的是,雖說是「之一」,但截至目前為止,一直都只有他待在這個房間裡。這裡是否是藍的房間他不曉得,但從所在的位置、特殊的格局和奢華的裝潢看來,這個可能性是八九不離十。
他想不通藍為什麼還沒玩膩侵犯他的遊戲,但他知道他是為了想看他體力不支卻又必須強打起精神工作的無奈和屈辱,才夜夜強迫他和他共枕同眠。
他不明白藍的想法,但知道他為了「整」他,必定冷落了自己的情婦多時。
由費莉絲的口中得知,隨時有數十個女人正熱切等候他的「臨幸」,若是這些女人都和他那天見到那位美得讓人神魂顛倒的金髮尤物同等級,那他可真搞不懂,只為了得到一時的優越感而抱他的藍腦中究竟在想什麼?
堂堂一個大男人被迫屈服在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裡已經教他羞得無地自容了,加上他的身體在藍連日來的調教下,已經對那每天都會進犯自己身體的男性象徵毫無抵抗能力,恥辱更是比天高比海深。
唯一能勉強算是維持住尊嚴的,就只有每每在藍試圖挑起他的慾火時,他能持續上好一陣子的固執逞強。
這讓他知道自己對這個男人恨之入骨的原因,不只是因為妹妹的事情而已,其中還包括自己總是被他撕得粉碎的自尊。
不能殺他也不能自決,這個令他恨得牙癢癢的男人只要丟出費莉絲作為威脅,他就只能選擇順從一途。
日復一日、週而復始地重複著這今人深惡痛絕的行為雷伊卻連求死這麼簡單的要求都不被允許。
一早醒來,雷伊訝異地發現藍並沒有如往常般睡在自己身邊。
時間還算早,通常這個時候藍都還趴在他身上呼呼大睡,但雷伊則是已習慣在固定的時間甦醒,所以平時總是要等到藍睡夠了,他才能被允許掙脫他的懷抱,到房間附屬的浴室裡洗滌去一身可恥的愛慾痕跡。
無法反抗、不能反抗,雷伊只覺得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所剩無幾的自尊也一點一點被剝奪到只餘留碎屑。
所以他不由得就會盼望,像今天這樣超乎尋常的情況,是否表示從現在開始,他可以自這個尊嚴盡喪的惡夢中解脫,能離開這間充滿藍氣味的房間,或至少能獨自一人舔舐驕傲被撕裂的傷口?
祈禱著藍沒睡在他身邊的原因是因為對他感到厭煩,他請求上天讓昨晚是他待在這個房間的最後一夜。
蹣跚地下了床,接連多日做愛和睡眠不足的疲憊及痛楚讓他實在提不起精神;平常他總會武裝起自己,就算累得快垮了也要抬頭挺胸,怎麼樣都不願在藍的面前示弱,可是今天沒了背後那兩道彷彿會吃人的目光,失去強振精神的動力後,毫不掩飾的虛弱即表現在他凌亂而緩慢的步伐上。
佈滿雙腿的汗水和愛慾痕跡早已乾涸,這已成每夜慣例的歡愛證明在在提醒他自己悲慘的處境。
「你怎麼了?」
低沉而震撼人心的沙啞聲音從他身後傳來,雷伊的身體頓時反射性地僵硬打直,緩緩地回過頭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
那是昨晚抱著他,在他耳邊不斷呢喃的男人。
「你身體不舒服嗎?」藍眼神專注地凝視著雷伊的一舉一動,絲毫不放過他任何一個小動作。
「我沒事。」硬是勉強自己打起精神,他挺直背脊,不願讓這個總是撕毀自己自尊的男人逮著更多機會。
那句問話聽在他耳裡,只有明知故問的惺惺作態。
「我看你剛才走路搖搖晃晃的,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不曉得是雷伊的回答沒聽進他耳裡,還是他壓根兒現不相信他逞強似的回答,藍又再度發問。
雷伊沒有再回答,他看進藍閃著金屬光芒的冰藍色瞳眸,卻找不到任何屬於嘲弄之類的光芒。
然而他並不認為他的關懷會是發自內心,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整天只知道如何將他人的自尊踩在腳下,要他真誠地關注他人似乎是種奢望。
無言地轉過頭,他攏了下身上的襯衫,挺起脊背朝本來的目的地浴室走去,但不可思議的是,一向無法容忍他人漠視自己存在的藍,此刻並沒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