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則代替了他原來的位置。
他無聲無息的舉動完全未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幾分鐘後的散場很快地融入擁擠的人群中,而後就像一道影子般鬼魅地消失在夜色中。
閃著黑曜石的色澤、比夜晚更加深沉的雙眸一眨也不眨地瞪著液晶螢幕上的指示,雷伊.修馬赫緊蹙著眉,不悅地將內容讀入腦內。
雖然有著西化的名字,但外表不論怎麼看都是個不折不扣的東方人,自己是不是華裔他不曉得,因為自懂事以來他即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最強盛的國家。
在這紐約布魯克林區一角的大樓房間裡,四周的環境雖凌亂無序,卻不可思議地讓人最能保有絕對的隱私。
「再度……潛入嗎?」
雷伊喃喃自語地敲著筆記型計算機的鍵盤。
瞪著一個鐘頭前從歌劇院拿回的光碟片,僵凝在他俊臉上的神情可說不上是好看;若非為了音訊全無的妹妹,他絕不會接受美國中情局這回的請託。
原因不明地被親生父母拋棄後,他和年幼自己三歲的妹妹就自然而然地被孤兒院收養,或許是同為天涯孤獨人的緣故吧,他和妹妹費莉絲之間有著比一般兄妹更為緊密的感情和聯絡。
雖然如此,兩人在成人之後卻各自走上不同的路;天性善良的費莉絲秉著一股救人助人的熱忱成為中情局的一員,但從少年時期即經常打架滋事的他則選了一條跟妹妹可說是完全相反的路。
「傭兵」這種職業,在大半人的心中多少帶有負面的意義,但卻是最自由又能擁有高薪的一種好方法。雷伊不得不承認他做這行的確幹過不少壞事,因為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是天經地義的,但他卻能坦蕩蕩地說他並沒有殺過人。
即使在這一行中,他也算得上是名聲響亮的人物,行事作風俐落迅速而不拖泥帶水,成了各方延請他的主要緣由。
只要付得起錢就請得動他,因此在各式各樣的任務中,或多或少總會和犯罪這兩個字扯上邊。
不願看到自己唯一的兄長成為重金懸賞的頭號通緝犯,費莉絲千方百計地試圖說服他與中情局合作,以便抵銷長久以來的累罪;相當滿足傭兵生活的他原本說什麼都不願意屈就這種綁手綁腳的條件,但最後仍是敗在親情的攻勢下,與中情局簽訂合約,成了他們的專屬傭兵。
其實執行的任務是大同小異,但唯一的好處是他不再是國家通緝的罪犯,因為他現在是為國家而非私人工作。
事情約發生在一個多月前,身為美國中情局探員的費莉絲在一次偵察行動中突然消失無蹤,他和中情局雖然焦急,卻苦無線索。
然後是今天,他由中情局的探員手中接到一個訊息,指出費莉絲的失蹤很可能跟在美洲一帶專門為非作歹的販毒集團有關;而他兩年前曾因某個私人任務和這個集團內部有過接觸,加上由於必須是秘密行動,表面上與中情局毫無瓜葛,事實上為他們工作的雷伊就成了最好的不二人選。
話雖如此,那卻是雷伊最不願再度踏入的地帶。
身為傭兵的直覺告訴他,他上回能全身而退是幸運之神的眷顧,下次可能就沒這份運氣了,所以雖然中情局曾有要他參與這回的行動,但他堅定地回決,同時也全力勸阻費莉絲,說什麼也不想和這個集團再扯上關係。
當時她是答應過他要退出這個任務,但人卻在點頭過後不到一個星期就莫名其妙地失去蹤跡。
原來他是死也不想趟入這渾水,任憑中情局誘之以利或脅之以理,他就是鐵了心再也不碰這個麻煩,但妹妹卻輕易打破他的決定。
雖然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愚蠢行徑。
「聽天由命吧。」
用力地搔了搔頭髮,他重重地嘆了口氣,莫可奈何地移動手中的滑鼠,快馬加鞭並一字不漏地讀取光碟中的訊息。
要潛入一個組織嚴密的集團並非易事,但對身經百戰的雷伊來說卻是隻要動動手腳就能辦到的事。
任務的指示是要他「潛伏」,當然他曉得這是要他以秘密行動的方式打探這個訊息的正確性。
可是,要確認一個訊息最好的方法就是滲入其組織,因此縱使上級命令只是要他在外圍探聽調查,他還是以自己的作風我行我素,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這個他在兩年前也曾入侵過,一個專門橫行美洲的犯罪集團。
起初,一切看來一帆風順。
不出一個星期,他即以無可挑剔的工作能力和熟練的人際關係獲得上司的提拔,很快地進入屬於中層的管理階級,也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