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上,就當沒發生過,就這麼讓它過去吧。”於路一邊說一邊迅速地擺手,似乎急於將這一頁揭過去。
阿海站在那兒,靜靜地看了他一眼:“於路,其實我……”
“阿海!”於路迅速打斷了他的話,“讓它過去,好不好?以後不要再提了,行嗎?”
阿海聽著他語氣裡的懇求和緊張,微嘆了口氣,本以為至少挑明自己的心意,沒想到這也不行,閉了下眼,點頭:“好吧。上來,回去了。”說著伸出手給他,想拉他上來。
於路低著頭,裝作沒看見那隻手,自己爬了上去,然後匆匆往前走。阿海走在他身後,幾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看著他走上了回家的路,想起剛才的酒瓶子,倒回去,看見那瓶酒已經倒得差不多了,他將瓶子撿起來,抹了一下瓶口,然後喝了一小口酒,彷彿於路留下的氣息、唾液和溫度,都還殘留在那兒一樣。
阿海回到家,於路已經關上燈睡了,阿海站在他的臥室門口,輕敲了一下門:“於路,你洗臉了嗎?”
於路將自己緊緊裹在被子裡,彷彿躲進了最堅實的壁壘裡,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探出頭來:“洗了。”
阿海關上堂屋的燈,回自己房間了。於路伸手按壓住怦怦狂跳不能平靜的心,心裡沮喪得要死,本來是想理一理愁緒的,結果怎麼反而越理越亂。今晚看樣子是別想再睡了,他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將腦袋也埋進去,讓自己不去想這個事,千萬不能再去糾結這件事了,過去了,都已經過去了!他在心裡衝著自己大喊。
然而一閉上眼,還是阿海,滿腦子都是阿海,自己是喝多了犯糊塗,但是阿海肯定沒有,他剛才想說什麼,他之前還說什麼了?停!不要去想了!於路喝令自己不要再去鑽牛角尖,再鑽就出不來了。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努力讓自己去想別的事情,阿芬的病情怎麼樣了,探了病,讓阿海去做個檢查吧,停!又到阿海了,換一個,想別的!明天去耗子家拜年,鍾老闆接他們過去,耗子和鍾老闆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呢,該不會,該不會他們倆有什麼吧,男人和男人也能那什麼嗎?那自己和阿海……停!又到阿海了!
於路懊惱地坐了起來,用力揉了一把臉,自己這是魔障了,要出不來了,他深吸了口氣,復又躺下,將於冰摟在懷裡,聞著他身上的奶香味,數著綿羊,讓自己放鬆下來。這一夜,於路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數了幾千只綿羊,到底還是睡著了。
早上於冰早就自己起來穿衣下床去玩了,於路裹在被子裡睡得人事不省。八點半,於南再次進了他哥的臥室:“哥,起來吃早飯了,今天還要去拜年。”
於路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頭髮蓬亂,滿臉鬍子拉碴,黑眼圈趕上熊貓了,他耷拉著腦袋:“去誰家?”
於南意外地看著他哥:“哥你糊塗啦,昨晚沒睡好?說好了今天去浩哥家的啊。鍾老闆已經打電話來催過了,讓我們早點過去。”
於路打了個激靈,猛然想起來沒睡好的原因,整個人都蔫了,他又倒回床上,蒙上被子:“我還沒睡醒。”
於南笑起來:“哥,你現在都快趕上阿冰了。”
於路說:“好了,我知道了,馬上就起來。”
於路實在不知道怎麼去見阿海,肯定無比尷尬吧。他磨磨蹭蹭著不願意起來,到底還是爬了起來,因為阿海在門口說:“老闆,等你吃飯了。”於路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還好還好,他還是管自己叫老闆,沒有叫名字,說明他已經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了。
於路努力使自己顯得正常一點:“好,就來了。”
於路將自己收拾好,洗了頭髮,颳了鬍子,努力使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但是兩隻大黑眼圈出賣了他,他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做了個笑臉,鼓足勇氣出來了。大家都在飯桌前吃飯了,阿海煮的三鮮粿條湯,放了瘦肉、豬肝、豬小腸,還有木耳、生菜和枸杞等做點綴,看起來非常鮮美。三鮮的佐料是需要新鮮的,於路看了一眼碗裡的粿條:“你早上還去市場買肉了?”這話是問阿海的,並沒有看著他說。
阿海抬頭看他一眼,於路的兩隻耳朵還帶著紅色,在晨光的照射下呈現出半透明色,心情不由得好了一點:“嗯,很早起來了,去了趟菜市場。”
於路低著頭默默地吃著粿條,於南不知道他哥和阿海之間暗潮洶湧,於冰顯然已經忘記昨天和人打架的事,一邊吃,一邊還把玩他的擦炮。於路也沒心思去管,於南將他的擦炮拿走了:“趕緊吃早飯,別把鞭炮弄到碗裡去了。”
於冰被沒收了鞭炮,又從口袋裡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