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十一點啊,我現在就去接你。”鍾彥宏急忙說。
“還沒忙完。”
“那我就過來等到你忙完。”
“隨你。”劉浩洋說著掛了電話,心情稍微輕鬆了些,衝著空氣笑了一下。
海軒在外頭等到於路出來,見他面色凝重:“怎麼了?”
於路很想把這事告訴海軒,但是劉浩洋說了,讓他不要說:“耗子讓我們以後多注意點阿冰,不要讓他單獨一個人。張靈可能還沒有死心。”
海軒皺眉:“陰魂不散!”
於路無奈苦笑,可不是陰魂不散嘛,但是又不知道怎麼驅散。
海軒說:“走吧,回家去。”
回到家,於冰已經在車上睡著了,海軒抱過於冰先進了屋,於路拖著步子一步一步從院子裡進來,之前沒覺得,現在回過神來,走起路來只覺得鑽心一般疼。
金老爺子和弟弟妹妹都在等他們回來:“到底怎麼回事?壞人呢?”
海軒噓了一聲:“我先帶阿冰上去洗澡,讓你哥給你們說。”
於路拖著雙腳進了屋,看見大家都在等他,弟妹們看他這樣,趕緊跑過來扶他:“哥你怎麼了?”
於路扶著於南的胳膊:“沒事,追壞人的時候劃傷了腳板。”
金老爺子問:“那到底怎麼回事?”
於路說:“是阿冰的媽媽叫人來搶阿冰,他們都被警察帶去了。但因為她是阿冰的媽媽,所以這件事不算是拐賣兒童,我們以後還是要提防她來搶人,所以千萬不能讓阿冰一個人出門,也不能留他一個人在家,時刻都要有人跟著他。”
弟妹幾個全都用力點頭:“哥,我們知道了。”
金老爺子嘆了口氣,沒有說話,這種事情,防一時可以,難道能防一輩子?
於路聽見師父嘆氣:“對不起,師父,讓你也替我們擔心。”
金南山擺手:“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誰家的日子都不太平。我覺得你應該和阿冰的媽媽好好談一談,這事要和平處理,不能越鬧越僵。”
於路被點醒:“師父你說得對,這事應該要好好談談,不能這麼下去,否則要防到哪一天才行。我明天就去找她。”
金南山點頭:“是該這樣,既然是都為了阿冰好,就不算是仇人,儘量談一談吧。你腳受傷了,去洗一洗,擦點藥。”
“好的師父,那我先上去了,你也早點休息。”於路說著起身,墊著腳尖慢慢往樓上去。於南趕緊過去攙扶他哥。
於路回到房間,海軒還沒進來,應該是在給於冰洗澡,他也沒去找他們,自己先去洗澡,這一天簡直把人都要搞死了。於路低頭看了一下腳底的傷口,每隻腳上都有好幾道口子,長的甚至還有兩三厘米長,不知道怎麼會有那麼多傷口,好像還有一些刺扎進腳板裡去了。
於路放開水龍頭開始沖洗,他還要好好想一想,明天怎麼跟張靈好好說一說,一定要打消她搶奪於冰的念頭才行。
正洗著,浴室的門“噠”一聲開了,於路抬頭,看見海軒進來了:“我還沒洗好。”
海軒依舊光著上身、赤著腳,他將門掩上,彎腰脫了褲子:“知道,我幫你擦背。你不能站,怎麼不放水到浴缸裡泡著?”
於路此時正坐在浴缸邊上洗澡,因為站著腳痛:“算了,放水費時間。阿冰呢?”
“我把他放到阿南床上了,今晚上讓他照顧阿冰。”海軒拿過花灑和毛巾,“轉過去一點,我幫你擦背。”
於路聽說阿南陪於冰睡,便不再說什麼,安靜地轉過身去,海軒溫柔地替他擦洗著,一時間只聽得見水流的聲音,於路說:“明天我去找張靈再談談,讓她打消這個念頭,總不能這麼每天提心吊膽的。”
海軒說:“我覺得未必會有用,連搶孩子的事都做得出來,必定是個很偏執的人。”
於路嘆了口氣:“總要試試才行。”張靈那麼危險的身份,為什麼非要帶著個孩子在身邊,這是為於冰好嗎?還是有什麼可圖的?想到這裡,於路就更不能平靜了。他心裡有事,又不能跟海軒商量,只能翻來覆去地在自己肚裡打官司,也理不出什麼頭緒來,心頭如有一百隻炸毛的貓,撫順了這隻又炸毛了那一隻。
過了好一陣,海軒停下手裡的動作:“好了。”
於路回過神來:“哦,我幫你擦一下背吧。”
“今天不用了,你的腳痛,趕緊洗好我給你上藥去。”海軒說。
洗好澡,兩人上了床,海軒將於路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