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經過霧氣的侵潤,有些溼滑,衛揚捏了幾次,都從指尖滑了出去。
趙炎笑,“水要冷了哦。”
衛揚差點一口氣堵在胸口憋死,然後自暴自棄的想,解就解,反正被看光的又不是他!手底下不經意地觸碰,讓他恨不得狂奔出門。
終於把全部的扣子解開,衛揚悄悄把頭轉開了。
“你不看著怎麼脫衣服?”
淡淡的戲謔語氣,聽在衛揚的耳朵裡,跟火燒一樣,熱得他腦袋發脹,四肢僵硬。然而再怎麼不願意,目光還是漸漸的挪了回去,眼睛觸及到某個□的胸膛時,覺得腦袋有點發暈。
憑什麼他看起來,跟他的差別這麼大……他才是需要很多體力的捉鬼師吧!
好不容易脫掉襯衫,趙炎又指著褲子,表情很嚴肅地看著衛揚。
衛揚吃驚地抬頭,“……你能自己脫吧?”
“你覺得呢?”
衛揚憋了一口氣,閉著眼睛,抖著指頭,心一橫,猛地抓了過去。
趙炎一聲慘叫,衛揚驚得收回手,睜大眼睛,看著趙炎捂著那裡蹲了下去。
“那、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
衛揚看著趙炎有些扭曲的臉,也急了,“有沒有傷到?給我看一下——”
趙炎眼疾手快地擋住了他的爪子,“沒事!你在外面等我吧,洗完了我就出來。”
衛揚這才停下來,“真的?那你快點,有什麼事就喊我。”
趙炎點頭,放心,有什麼事絕對會喊。
衛揚垂頭喪氣地出了浴室,好像,他做了什麼壞事……
回到原先睡的那間臥室,衛揚把自己扔在床上,房間還保持著他搬走之前的樣子,一切都透著熟悉的親切。
唉……衛揚把臉埋進枕頭,他都幹了些什麼啊!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衛揚覺得頭有點暈,不但頭暈,嗓子還隱隱的疼。
搖搖頭,該不會是昨晚上留下了後遺症吧。
迷迷糊糊地出了房間,卻看到趙炎端坐在沙發上收看早間新聞。
驀地,衛揚覺得自己臉在發燙,昨晚上……他是在對不住趙先生啊!
趙炎卻側頭看了他一眼,“醒了?”
“啊?哦,幾點了?”
“九點了。”
咦!?這麼晚!
“吃早飯了嗎?”
趙炎搖頭,“在等你做。”
氣結!
然後搖頭,扎進廚房。昨晚上沒洗完的碗還擱在水池子裡,發著酵生著黴。衛揚嘴角抽了抽,咋感覺他越來越像保姆了,他走了這幾天,趙先生是怎麼活下去的……
碗筷擺好時,趙炎已經關了電視,正在打電話。
“飯好了。”
趙炎點了點頭,然後對著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就掐斷了。
“那個,我不在的時候,你早上吃什麼?”衛揚好奇。
趙炎頭也沒抬,“秘書會負責。”
呃……算了,還是不要問了。在沒遇到他之前的三十年中,趙炎一樣很好的活了過來。衛揚扒了口皺,嘴裡的苦澀稍微淡了些,卻沒什麼胃口。
趙炎奇怪地看了衛揚一眼,平時早飯都能吃兩碗的人,今天只吃了半碗,難道要減肥?
吃過飯之後,已經接近十點半了。
衛揚把手擦乾淨,對著客廳裡悠閒看報的趙炎咬牙切齒,“我要回去了。”
趙炎抬頭,眉頭輕輕皺起來,“這麼快?”
“……”都待了兩天了。
趙炎站起來,“我送你吧。”
“嗯。”也該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了。
剛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暈了,意識消散前好像是掉入了某個人的懷裡。
送走醫生,趙炎鬆了口氣,下意識地去掏煙,卻又想這裡是醫院,只好放棄。
衛揚躺在床上,還沒有醒過來,輸液的針頭纏在手背上,看起來很刺眼。看著看著,趙炎突然想笑,真是個笨蛋,連自己感冒發燒了都不知道!
想著又覺得後怕,幸好只是感冒。
這樣亂七八糟想了一通,趙炎自己都看不過去了,坐到床邊看著某個笨蛋燒的發紅的臉發呆。
這個……他們算不算是相互的黴星?
衛揚醒過來的時候,眼前一片白。
“唔……”想要抬手,然而怎麼拉都拉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