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什麼。”收拾表情,換上恭敬的態度轉身下樓,他從來沒有這樣明目張膽的向莫北表達過不滿,他什麼意見都不能有,只是突然感覺很失望。
John雙手緊捏著衣服下襬,稍顯稚氣的臉龐有著與年齡不相符合的冷峻。
走道上橘黃色的暖色光照在棉質的睡衣上,映著絨面的紋路。莫北垂手站在那裡,一時間四不著地的空虛感浸染全身。
門的另一邊,Lings手握著門把,身體一半都淹沒在陰影裡,酒紅的髮絲彎成半環懸在腦後,房間裡全是暖氣,但是自門縫裡蔓延進來的寒意凍僵了她的腳踝。
莫北冷冷盯著旋了半周的門把,沒有點破,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下了樓。
這只是自以為高明的試探和精心佈局的謊言。
Kim是在一陣焦灼的疼痛中醒過來的,視線清晰的第一秒他就感覺到左手被手銬銬在床頭,不過身體的其他部位都還算自由。他摸了一下後腰的傷口,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真沒人性。”
他從床上直起身,腦袋還有些犯暈,不過不影響他合理估計自己的處境。
一間不算太差的單人客房,房間裡沒有一個人,不過監控還是少不了的。右上角一個廣角大鏡頭正對著自己,看來很快就會有人來問候了。不出他所料,幾分鐘後門被開啟,Kim不動神色的往外面看了一眼,真是守備森嚴啊。
出現的是鍾毅生身邊一直跟著的那個帶蠍的男孩子:“您醒了?”
“你家老大呢?”Kim半倚在床頭,對於鍾毅生這隻笑面狐狸的心思,他現在還真的摸不透,不過既然給自己這樣一個表面上以禮相待的開頭,那麼暫時他應該還沒什麼麻煩。
“生哥去澳門談幾筆生意,要先請您在這裡小住幾日。”
其實如果現在不是這種肉在砧板上的處境,Kim一定有興致讓他體驗一番國語問候的博大精深,但是鑑於明哲保身並且就算反抗也徒勞無功的前提下,他還是選擇了既來之則安之的保險攻略。
“那好,我就在這兒等他老人家回來,不過這玩意你得給我鬆了。”Kim用力晃了晃左手的手銬,金屬的聲音很刺耳。
“我沒有鑰匙,鑰匙在生哥身上。”似乎應該是相當抱歉的語氣,但從那張娃娃臉上一點也看不出歉意。
“你叫什麼名字?”這小子說國語和香港話都一樣的爛,看來不是這裡的人,對於他的來歷Kim從第一天就好奇上了,看鐘毅生對他重視的態度,跟在身邊寸步不離地,鬼才信鍾毅生會真的留下他自己去那個什麼狗屁澳門,不過就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罷了。
“撒昆。”
“香港人?”
“不是,我出生在韓國,後來一直在泰國打拳,但我可能不是韓國人更不是泰國人。”奇奇怪怪的答案,這傢伙看起來也是呆呆的,Kim決定先不去追究這個沒什麼價值的線索。
Kim曲起一條腿,換了一個更加大爺的姿勢道:“我餓了,你給我去煎一份小牛排,記得要胡椒不要黑椒。”
撒昆的表情終於有了點驚訝,不過這樣自然的情緒可能才是他原來的樣子,Kim看著那個渾身包裹在黑衣裡的男孩子,他有一張好看清秀的臉,眼神裡帶著難得的清澈,可是那身黑衣似乎是無形的束縛,迫使他恭順,迫使他沉默,和鍾毅生身上死水一樣的淡漠不同,這個男孩明明應該是在陽光下笑得無憂無慮,揮灑充滿朝氣和活力的汗水的人,卻偏偏這麼心甘情願的壓抑著。
Kim有些不滿意了,鍾毅生這傢伙明顯在虐待未成年兒童啊,看看他們家那個強強小寶貝從小是怎麼被教育的的,小孩子就是要放出去瞎跑跑,什麼酒吧,公關部,賭場,地下錢莊的,釋放釋放天性,增長增長見識。
John當初一個人被落在撒哈拉大沙漠裡害Kim擔心得好幾天都沒有睡午覺,最後還不是自己活蹦亂跳的回來了,當天晚上還在青幫本部開了個泳裝PARTY,用那些添油加醋的危險經歷騙倒一票的年上金髮妞,成功分走了自己的爛桃花。
“好的,您稍等。”那個叫撒昆的男孩子點了點頭,出去的時候還輕手輕腳地帶上了門。
真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Kim把手臂枕在腦後,笑得意味不明。
雖然現在是受制於人的處境,但是一想到莫北那傢伙發現自己失蹤之後那付氣急敗壞的表情,Kim的心情就只能用好到爆來形容。
那麼這次異常順利的綁架行動是不是得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