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和睚眥相仿的鳳眸總會閃動著毫不掩飾的溫柔和依戀，至死眼中都只有他一個人。陽曜心中一痛，鼻子發酸，他抱住睚眥的腰：“對不起，司徒景昭贏了你，我真的真的喜歡他。我這輩子都絕對不會忘掉他的，如果你介意的話……對不起，我的心裡除了你，還有他。”
“即使我選擇離開你？”睚眥的嗓音驟然轉冷。
“我不想再撒謊了。”
陽曜閉上了眼睛，一點一點地鬆開攥緊睚眥的手指，他鬆開睚眥，無力地靠在牆上，睫毛微微抖動著：“對不起，你跟司徒景昭，我都不能放棄任何一個。”
睚眥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只是維持著禁錮陽曜的姿勢。陽曜不由得抬頭看他，後者雙臂撐在他的肩膀旁，寒潭般的眼眸將人心都凍結。陽曜咬住下唇，睚眥卻忽然低下頭，捧著他的臉，柔軟的唇壓在他的唇上。
“！！！”
睚眥閉著眼睛，溫柔而強硬地撬開他的唇齒，清新好聞的海洋氣息撲在他的臉上，勾住吮吸他的唇舌，熟悉的快感從後腰竄上脊骨，陽曜的腳有些軟，睚眥摟住他的腰，嘴唇離開了他。
陽曜一時不知他要做什麼，茫然地看著他。
睚眥面無表情地注視他，在他臉色開始發白時，勾起了一個溫軟的微笑，欺身上前，“大哥，不是說好跟我回老家結婚麼？現在還算數麼？”
陽曜的眼睛瞪到最大：“你、你在說什麼！！！”
“不認賬了？你不是說吊死在我這棵樹上了麼？”睚眥捏住他的下巴，輕啃他的耳垂。
陽曜訥訥地喊：“司徒……景昭……”
“嗯，是我。”睚眥看著眼淚汪汪的陽曜，無奈地將他摟到懷裡，拍著他的背：“你忘了我跟司徒景昭是同一個靈魂的麼，只是見你這麼在意‘睚眥’，以為你忘了司徒景昭，稍微捉弄了一下你。”
“我砍死你啊！！”
陽曜推了他一把，睚眥袖子裡的蛋掉到地上，陽曜“啊”了一聲，忙蹲下去撿，摸了兩把，看蛋沒有事才吁了口氣。
“小蛋你沒事真好QAQ”
睚眥有些吃味：“今晚想吃天君煮的番茄炒雞蛋了。”
蛋似乎感受到睚眥的殺氣，動了一動。
“啊！動了！”陽曜捧著蛋，舉到睚眥面前。
“別靠我這麼近，也不知道有沒有沾到什麼。”睚眥抱著胳膊，“不像你這個能把狗大便放在雪球裡的鄉下小子。”
“我說了我沒有碰狗大便！！說誰鄉下小子呢，你這是報復！！”
睚眥把他的蛋拿過來，瞥了一眼怒目以示的陽曜：“再推我今晚就吃魚。”
“我要吃肉！”
“錢在我這。”
“……哦。”
睚眥皺著眉把玩著那顆蛋，比起雞蛋還真是大得離譜，他心思微動，轉過頭看角落鬱悶的陽曜：“笨龍，過來，你看過我還沒孵化的樣子麼？”
“不就是龍蛋！”陽曜沒好氣地說，指著他手上的蛋：“喏，就跟那玩意差不多大……等等，難道說那是龍蛋？！”
“帝君有沒有讓你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啊？”
睚眥說：“離開淨化殿時，帝君抽取了我一些精血。”
“啊！我也是！”
沉默了一陣，兩個人盯著那顆白色的蛋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砸了一次，蛋上面有一條細細的裂縫，陽曜手賤碰了一下，蛋殼炸裂開來，把陽曜嚇得坐在地上。
在白色的蛋裡，一頭純白色的小龍昂起頭，睜開了眼睛，是瀲灩溫柔的水藍色。陽曜看著那眼睛，幾乎是看到了以前的睚眥，扯著睚眥大叫：“你你你的孩子……”
睚眥捂住他的嘴，“別吵，還有一隻。”
陽曜定眼一看，那頭小龍懷裡有一隻更小的龍，似乎感受到他們的目光，動了動，睜開了火紅色的眼睛。
“我的我的！！！”陽曜嚷了起來。
睚眥將陽曜的魔爪按了下來：“是我們的，你要給他們起名字麼？”
“啊，蛋大和蛋二。”
睚眥忽略了他的意見，“襄陵和赤玉長得好小。”
於是又過去了三十年。
“陽曜爸爸，我剛才看到、看到小狗拉的糞便！”穿著紅色袍子的小孩眨巴著眼睛，火紅色的尾巴一甩一甩的，是老二赤玉。
睚眥不懷好意地看著陽曜。陽曜一手牽著一個面無表情的藍衣孩子，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