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盪也不是這麼容易全身而退的……我們必須用最安全的方法。”
清讓抬頭看著他,忽然問:“是因為,你怕我出什麼事,對不起爹嗎?”
“也是一個原因吧,而且我不再想失去任何一個人了。”司徒澈低聲說,眼眸似有水光閃動。
失去……
司徒清讓看著他。
到底是指千平,還是指睚眥呢?
“快點,沒時間磨嘰了!”司徒澈見他發呆,把太監服扔到他頭上,“鑑於你的表演水平,待會碰到其他人能不出聲就閉嘴。”
他也不含糊,立刻換上。
“別碰到樹,這是毒箭木,都是有毒的。”司徒澈皺著眉,“魔族的真心有病!”
兩人準備了一下,將光毛的兩太監拖到樹林深處,司徒澈想了想,拿了片葉子蓋上了重點部位,司徒清讓無奈地看著他,“哥,穿他們的袍子就好,你脫他們裡衣幹什麼。”
“你以為我吃飽撐了啊?裡衣這麼白,很明顯好不好!”
司徒澈還氣,兩人一前一後地往中部走去,司徒澈走在前面,微低著頭,特光明正大地走著,眼觀八路。
越往中部走,心底的不適感越來越明顯,司徒澈看著沒有幾個守衛的宮殿,忽然明白了這怪異的感覺是什麼。
太少人了。
如果說這裡沒有魔族就算了,連人也基本沒有幾個……
別說什麼大皇子,這裡可是放置著靈石的啊?修蛇在想什麼,是對自己的地盤有信心,還是說,有別的秘密武器?
這些破事大概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的了,司徒澈正要嘆氣,身體戰慄了起來。
那是最原始的,對於危險的反應。
他壓低存在感,眯著眼睛掃視著前方。左側的大殿中,隱隱約約有一個身影,隨著他的出現,兩側的宮人紛紛跪了下來。他的步伐沉穩,一步一步地,迴盪在宮殿之中,讓人無端地感到恐怖。
男人披著黑色的大氅,手裡抱著暖爐,臉色偏白,嘴唇沒什麼血色。他的眉眼長得極為妖異,眼瞳的顏色很淺,如果一定要說是什麼顏色的話,那是極淡的灰色。原以為會是招蜂引蝶的性子,可男人的臉上卻是冰冷的表情。
司徒澈忙拉著清讓躲起來,剛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無機質的豎瞳。
豎瞳……
除非是施行攝魂術,豎瞳的出現只有……
糟糕!是蛇!
蛇能夠透過獵物散發的熱量來判斷對方的位置,視力更不用說了,比起其他的族類強大了好幾倍。
司徒澈壓住清讓,拔出了匕首,誰知道男人卻沒有再看他們。
“剛才這麼嘈鬧,怎麼回事?”男人的聲音偏向陰柔,透著絲絲的涼氣。
一個侍衛上前行了個禮,“稟告修蛇大人,剛才有刺客進入玄華殿,目標應該是大皇子。”
“玄華殿麼……”男人沉吟了一下,餘光往司徒澈這邊瞥了一眼,很快便說,“不用理會,‘他’會解決的。”
他……?
“修蛇大人不用過去看一下嗎?”
修蛇揚了一下手,很快便有宮女上前替他添了一件披風,往他的手爐添了些松球,他的聲音低得有些虛弱,“不必,夜魄如今在我國境內,我現在要去見他。”
“是!”
司徒澈和清讓兩人扒著柱子,修蛇跟著宮人走向準備好的馬車,臨上車時,轉過頭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
司徒澈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個男人是沒把我們放在眼裡,還是怎麼的?”司徒澈看修蛇不揪住自己,趕緊扯著清讓往玄華殿跑。
“不知道。”清讓拉著他的手,說道,“我感覺,他很自信沒有人能突破防衛。”
司徒澈回想剛才修蛇說“他會解決”時的神色,那個眼神,就跟睚眥在失魂海看落花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像是確定某人絕對會做到一樣的……篤信。”
第六十一章:所謂禁臠
當司徒澈和司徒清讓兩人來到玄華殿時,他明白了修蛇的自信是從哪來的了。
宮殿前,是血肉橫飛的慘狀。
被碾碎到無法分辨是內臟的白色顆粒物濺滿了華麗的雕花門窗,白色的青石磚上,仿似灑滿了豔紅的噴泉。在月光的照耀下,是一幅呈現怪異美感的殘畫。
司徒澈的目光落到一個青衣人身上。
他的臉都被打爛了,血一股一股地從他的嘴裡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