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利安不清楚克勞德的面子有多大,可在叔父沒有回來別無他法的情況下,坐以待斃也不符合他的個性。這麼想著,弗利安反倒冷靜了下來,與克勞德和桑尼開始享用美味的早點。
皇家魔法學院位於皇都的城郊,更確切地說是位於城郊一座大山的半山腰上,他們乘坐馬車來到了山腳下,便只能採取步行的手段進入學院。雖說是在山裡,但並不是荒山野嶺,進入學院的大路是用大理石鋪砌的,沿路還有許多各式各樣的雕塑,堂皇華麗。
一邊安撫著不願走路的桑尼,弗利安一邊吃力地爬著山路——魔法師最大的弱點就是缺乏體力,這是絕大多數魔法師都無法克服的缺陷。
當他們看到學院的大門時,視野也一下開闊起來。這與其說是半山腰,更像是平坦的平原,弗利安沒想到在半山腰能有這麼平坦廣闊的地方,著實吃了一驚。
“這是魔法。”克勞德心血來潮地解釋著。
魔法?是指這片平坦的土地?還是指這座山?弗利安心存疑問卻沒有問出口,很明顯克勞德不會給他答案。可不得不讓人讚歎的是,不論是以上兩個猜測中的哪一個,肯定都是一個宏偉的魔法,可弗利安卻感受不到任何魔力,能使用這個魔法的人一定是個非常厲害的魔法師。
弗利安正要抬腳跨過學院大門時,突然從天上落下了一個黑影。那個黑影穩穩當當地站在了他們的面前,腳下踩著一個淡藍色的魔法陣懸浮於地面,神情不善地瞪著克勞德。
“我親愛的院長大人。”
克勞德行了個任誰來看都覺得假惺惺的禮,可他的話卻引起了弗利安的注意——眼前的女子頂多三十出頭,而克勞德稱呼她為院長大人?而且七年前就當上了院長?
“看什麼?難道你以為我會不知道,你們這些沙文豬的腦袋裡想著些什麼嗎?一定是在想著這麼年輕還是個女人,當上院長是憑真材實料嗎?”
被遷怒是意外,內心的想法被猜了個大概更是意料之外,這讓弗利安完美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
“這兩個人從今天開始就是這裡的學生了。”
院長咬牙切齒地重新將視線放到了克勞德身上:“我記得昨天就已經截止入學了。”
克勞德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對,所以是走後門。”
院長繼續瞪著克勞德:“你這個後門會不會走的太光明正大了點兒?”
“因為我們現在在正門嗎?”
“啊——”院長一邊使勁揪著自己淡黃色的漂亮捲髮,一邊大聲吼叫著,“一聲不響離開學院就算了,一去就是大半年也算了,好不容易回來了又帶了兩個要走後門的,你剛才那是什麼語氣?是該對姐姐說話的語氣嗎?叛逆期?你都幾歲了?叛逆期會不會太長了點兒?”
克勞德發出了像在弗利安家大廳時那種毛骨悚然的笑聲,眯著眼心曠神怡地看著瘋狂的院長,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人陶醉的美妙事物一樣。
“收起你那噁心的笑容,我告訴你,別說後門,連門兒都沒有!休想!”
“好吧,”克勞德又換回了一貫的面無表情,“給我個理由,我親愛的蘿莎蓓洱姐姐。”
蘿莎蓓洱氣沖沖地糾正道:“在學院內別叫我姐姐。”
克勞德挑眉,不再說話。
蘿莎蓓洱一本正經地伸出了手指頭:“第一,我討厭貴族。第二,我討厭小孩。第三,我最討厭別人遲到。”
就像是早有預料一般,克勞德湊近蘿莎蓓洱,附在她耳邊輕聲地說著些什麼。蘿莎蓓洱瞬間就流露出了複雜的神情,緊閉著嘴唇看向了桑尼。
“這是必須讓他入學的理由,至於那個貴族……你可以將他當做為保姆,要知道我一個人搞不定、也不想照顧那個智商低下的蠢貨。”
桑尼舉著拳頭抗議“智商低下的蠢貨”這個稱號,弗利安有些僵硬地接受了“保姆”這個詞,他算不上是家道中落的落魄公子,所以周圍的人對他一向很尊敬,從來沒有人敢說他是……保姆,雖說能因此入學時好事……
蘿莎蓓洱嘆了口氣:“可以,只要能打贏我。”
“門檻太高,換一個。”
“為什麼?連我都打不過還想入學嗎?真是厚臉皮的人。”
“因為你只是單純想打架,駁回。”
蘿莎蓓洱撅著嘴嘟囔著什麼,右手打了個響指,一個耳朵就出現在了她的指尖上:“喬伊斯!現在立刻給我死到正門來!”說完一彈手指,耳朵就幻化成了嘴巴,長出了兩隻小翅膀撲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