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想要在車廂裡站直身體是一件絕對不可能的事,所以他只是隨便看了一眼——桑尼的身高已經超過了他的胸膛。
這就說明桑尼過不了多久就能和弗利安一樣高了。
克勞德重新坐回凳子上,摸了摸下巴:“你吃了生長激素?”
“沒有。”桑尼奮力搖頭,他甚至不知道激素是什麼東西。
“有人給你施展了生長激素的魔法?”
桑尼撓了撓頭:“我想這裡應該沒有這麼好心的人。”
“沒有嗎?你不是總說弗利安是好人?”
“如果他會這樣的魔法,會在上次我們單獨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就給我用魔法的。”
克勞德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那你怎麼解釋一天長這麼多的事實?”
弗利安適時地打斷了他們沒營養的討論:“或許這段時間他一直在長,只是他一直坐著,所以我們都沒發現罷了。”
“不管是一天還是五天,都是個驚人的數值。”克勞德用“今天的豬肉怎麼賣”一樣雲淡風輕的語氣問道:“可以讓我剖開你的肚子研究一下嗎?如果得出的結果令我滿意,我或許心情一好會考慮給你縫起來。”
心情不好就放著麼?
桑尼護住了自己的身體,猛烈地搖頭。
“換個位置吧。”弗利安朝桑尼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邊來。
克勞德挑眉:“你在命令我?”
沒等弗利安回應,阿斯蒙蒂斯就自發自動地挪了地,坐到了克勞德身邊。
“他命令的是你?”
阿斯蒙蒂斯笑了笑:“不是命令,我和親愛的弗利安心意相通,我總是能第一時間知道他的想法。”
“跟自己的食物心意相通還真是……美妙的經歷,”
弗利安因為克勞德的用詞不悅地眯起了眼——他還是無法接受“食物”這個說法。
“這有什麼,即使心意不相通,我也能知道食物的想法。”習慣性地想靠到弗利安肩上的桑尼,突然想到了弗利安的狀況,又直起身,這讓他看起來像條蚯蚓一樣扭曲了一下。
“哦?它們說了什麼?”
桑尼得意洋洋地回道:“當然是‘我還不想死,別吃我’。”
克勞德熱烈地鼓掌:“對,豬就是這麼說的。”
“……”桑尼懊惱得想咬下自己的舌頭。
弗利安安慰般摸了摸桑尼的頭,將他的頭撥到了自己肩膀上,又順手撈起了一直巴在他腿上一動不動的蜥蜴。
“看來你將擁有一份發展前途十分光明的副業。”克勞德看著弗利安突然說道。
桑尼急忙問道:“什麼副業。”
克勞德笑得很燦爛:“奶媽。”
“為什麼是奶媽?”桑尼疑惑地扭頭看弗利安,“弗利安是男人,既沒有奶也不是媽。”
克勞德的笑容灼傷了弗利安的眼睛:“有的,他有他特有的魔力奶,從今天起我是不是要給你換個稱呼,比如魔力奶爸?”
弗利安突然就覺得,最近的克勞德說什麼話都特別喜歡衝著自己來。
從前克勞德欺負的物件只有桑尼,不知道是因為不熟,還是看在阿斯蒙蒂斯的情面上,他袒護桑尼的時候從未受到波及。可自從踏上了旅程,他就發現有流彈會朝他飛來了。
克勞德就像是帝國的君王,桑尼像是他的王妃,脾氣不好性格古怪的國王念在桑尼為他生了個王子——蜥蜴的份上,已經不會像從前一樣過多地欺壓桑尼,可他還是需要一個人來舒緩他的壓力,所以他的火苗燒到了自己的身上……
弗利安搖了搖頭,強迫自己將這個奇怪的想法丟擲腦袋——克勞德不是國王,桑尼也不是他的王妃,蜥蜴更不是王子,如果這些都是事實,那麼被編入的一定不是歷史或者童話故事全集,而是恐怖故事全集。
大概是他還沒休息好——弗利安這樣安慰自己。
只聽前方的馬幾聲長嘯,後頭的珍妮又一腦袋撞到了車廂上。
桑尼好奇地將頭探出窗外:“發生了什麼事?”
馬克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大路中間有一頂巨大的帳篷。”
桑尼率先跳下了馬車,弗利安不得不頭疼地跟上。正如馬克所說,一下車,一頂巨大的帳篷就吸引了他們所有的注意力,帳篷五顏六色的,看起來就像個馬戲團,讓人想忽視都難。
“有別的路嗎?”看這頂帳篷的佔地面積,估計是無法從這條路透過了。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