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掏出包裡的手套,遞給他。他點點頭,說了聲謝謝,把手套戴上。然後他將帽簷拉下了些,脫掉另一隻手套。最後,他透過長長的袖口,用沒戴手套的手,牽住我的手。
我倏地抬頭看他。
他微微一笑,替我理了理領口,戴上帽子,拉著我走出大教堂。
假期一到,天使們都閒下來了。街上熙熙攘攘,到處都可以看得見成群結隊的夥伴,成雙成對的情侶。可無論人再多,希瑪都不像耶路撒冷那樣喧譁熱鬧,不像聖浮里亞那樣馬車橫行,清清靜靜,煙霧環繞。眼前的建築是白色的,加上蒼茫的雲氣,更是分不清彼此,摸不著邊際。
有很多從教堂裡走出的天使,他們都穿著白色長袍。所以我和路西法並未被人注意。心中有些竊喜,我直用眼睛瞥他,傻兮兮地笑。一次兩次無所謂,笑多了果然還是會被發現。在我第N次笑得不倫不類時,路西法終於捏了捏我的手,回頭看著我,溫柔跟不要錢似的蕩了滿眼。我乾咳兩聲,踢腿往前走。
看著前方雪白透明的街道,神聖的階梯,道旁種下的白玫瑰,玫瑰上隱隱閃爍的星光,我突然有種撲過去抱住他親吻的慾望,最後被自己強壓下去。
他帶我到七天學院門口,指著光輝書塔說:“你先去那裡,我一會就來。”我點點頭,戀戀不捨地鬆開手,轉身走掉。剛走兩步,停了停,又走兩步,再停停,總算忍不住回頭。路西法還站在那裡,衝我擺擺手:“快去吧。”
我說:“你不是有事嗎?”路西法說:“嗯。你先去。”我轉過頭,快速走了三四步,又停下來,回頭。他還站在那沒動。我腦子裡嗡的一響,快步走回去。
路西法說:“怎麼了?”
我那分鍾腦殼真的被燒壞了,抬起頭,飛快親了他的嘴。
他眨眨眼,定定地看著我。
燒壞就算了,還壞得越來越離譜。
我抿住唇,像跟他有仇似的瞪了他許久。然後摟住他的脖子,又親了一次。
這次時間比較長,貼著他的唇起碼三秒。但是很快堅持不住,撤退。
他依然只是怔怔地看著我。
靠,我就親了他能把我怎麼樣?給耶和華哭鼻子說“嗚嗚嗚叔叔人家不要啦有個低等天使輕薄人家”?
豆腐吃乾淨,我撒丫子跑了。一邊跑還一邊舔嘴巴,唇沾餘香。
剛跑出兩步,手就被人捉住,身子被扯回去。
心中一懍,背上一寒,我那個態度叫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美麗的殿下,我錯……”
後面的話被他的吻堵住。
他在我唇上碰了兩次,看我一眼,又閉上眼碰一次。然後,快速而溫柔地輕啄。我也給他嚇著了,一時回不過神。
他將我推到七天的門柱上,開始咀嚼我的唇。我急抽一口氣,嘴唇微張。這一張,他就探進來深吻。纏遍全身的酥麻令人顫抖。身子被抱住的瞬間,他的舌碰到了我的,試探性地碰一下,就開始瘋狂翻攪。我回抱住他,緊貼在他身上,越吻越深。
兩人像是餓了整個寒冬季的野獸,如飢似渴地緊貼在一起,互相吸吮,抵死纏綿。
吻了是一回事,吻完又是另一回事。剛才還跟個流氓似的輕薄他,待兩人分開,我發現自己成了標準的熟蝦子,還是龍蝦,熱血一直轟隆隆往上衝,不得不用手背消溫。
路西法勾了勾我的下巴,說:“快去,再晚點這沒人了。”我點點頭,第三次往那邊走,結果又被路西法拉回去吻了一下:“如果你願意,晚上來光耀殿,我們繼續。”
第四次離開終於成功。這回絕對是真正的撒丫子撤退。
73
頭頂著愛的光環,腳踏著七彩雲朵,我飄進了一樓寬大的走道。走了一段,停下來,半晌才抿了一下唇,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心跳又開始亂蹦。捂著嘴,興奮地在走道上亂躥。還好考試完畢誰都不想來書塔,不然我肯定得給人鄙視到死。
進入紫水晶宮殿,在大堂徘徊了很久。路西法說叫我去光耀殿。去光耀殿,光耀殿,光耀殿。我在書塔一樓做著不規則運動,水晶地面清晰地倒影出我的熟蝦臉。跳到一半,我突然停下來。
我想不想去光耀殿?當然想。
我想去光耀殿做什麼?當然是路西法所謂的“繼續”。
繼續指的是什麼?當然是……
我想和他……
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這麼說,我現在是個……同性戀?然後,我們要採用同性戀性交的方式?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