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錦如公主十七歲那年,他們的父皇已是病弱不堪,眼見著皇位之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稍有不慎,錦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這時太傅博安公不知透過什麼途徑,與赤焉國朝廷中的重臣有了些聯絡,於是想到了聯姻之法。
當年那個形式之下,聯姻是皇后姐弟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好在赤焉國朝野之中贊同這門親事的人也很多,所以她才順利的嫁到了赤焉國,也因為如此,弟弟錦誠才能在太傅博安公的輔佐之下爭到了帝位。
如今回想起來,皇后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為了自己的弟弟。可她卻沒有想到,弟弟當上了皇帝之後,卻還逃不過紛爭,最終,還是落到佞臣手中,得了這樣的下場。
“弟弟……弟弟啊……姐姐沒用……姐姐最終還是沒能保護你……”皇后想著這些事情,不禁哭泣起來。
太后單影奉終究年紀大了,看著自己的兒媳如此,也狠不下心腸再責問她。可坐在一旁的越然卻忍不住,吼道,“你哭的是什麼?黎國內亂已久,說到底,還不是皇族自惹禍端?你和你那弟弟若不是貪圖權勢,又怎麼能到今天這個地步?他堂堂七尺男兒,自己承擔不起,你一介女流,又能替他承擔多少?”
皇后止住悲聲,長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陛下……我那弟弟確實不如您英明神武,可他卻心地良善,愛民如子。如此之帝王,為何算不得好皇帝?臣妾這樣告訴自己的女兒,難道有錯?”
“心地善良?愛民如子?”越然聽她這麼說,火兒更大了,站起身高聲說,“為君者,施行仁政,使百姓豐衣足食,那是心地善良!聽民之聲,使國內無冤屈,無暴吏,那是愛民如子!如今黎國屍橫遍野,百姓背井離鄉,生無處,死無地!這樣還能叫心地善良!這樣還能叫愛民如子!他要真的如你所說,早就應該退位讓賢了!賴在那位置上卻任臣子為所欲為,他還算什麼為人君的!”
越然這麼一說,皇后驚的啞口無言,半晌才緩過神來,低下頭,默不作聲了。
這時單影奉才開口道,“錦如,今日這裡不是朝堂,在這裡的只有家裡人,我們也不提什麼為君之策,只說人心之事。”
皇后抬頭看看單影奉,微微點了下頭。
單影奉嘆了口氣,接著說,“母后知道你最終也就是想救你弟弟,可母后卻想不明白,你為何要救那鼠妖,又為何要將他藏在這皇宮之中?”
皇后想了想,說道,“方才臣妾聽陛下說的,那鼠妖是被御逸公子誅殺,不知可否先告訴臣妾,御逸公子,你到底是何人?”說著,皇后望向了御逸。
御逸皺著眉頭,一拱手,輕聲說,“在下乃是兔族獸神……”
“什麼?”皇后聽到這話,立時瞪大了眼睛,重新仔細打量著御逸,低聲自言自語,“原來……竟然……天意……天意啊……”
越然和單影奉等人都聽得莫名其妙,可此後無論再怎麼問皇后話,皇后都只是搖頭,嘴裡嘟囔著“天意”二字,什麼都不說了。
越然問的急了,差點掀了明霞殿的頂,好在單影奉和御逸一個勸著一個拉著,總算是平息了下來。
之後越然下了旨意,明霞殿就此封住,任何人等不得隨意進出,沒有皇帝的旨意,皇后也不得邁出明霞殿半步。皇后的飲食起居等閒雜瑣事都照著往日一樣,只是伺候她的人,都由小初子重新挑了人,全部更換了。
後宮之中的事情,原本是皇后執掌的,如今皇后失了勢,丹妃馬上躍躍欲試,想盡辦法找越然要這宮中的大權。可越然幾經思考,終於還是將後宮的印鑑暫時交給了惠妃保管。
越凝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也不能再由皇后看管了,越然也將她一併交給了惠妃。越凝雖然想要和兔子哥哥在一起,不過她也確實不敢再和越然吵鬧,而且惠妃一直對她也很溫柔體貼,所以她也樂得如此。
幾日之後,皇宮之中才算是塵埃落定,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皇家兔子95(罪臣蘇遠)
後宮中喧鬧的這幾天,越然在朝堂上一樣得不了清淨。臣子們個個誠惶誠恐,怕受這件事的牽連。私底下,他們也都猜測著,那日同皇帝一起乘坐龍攆之人的來歷。
他們越是這樣,越然越是不願意再把御逸拉出來給他們看了。
也正逢著黎國那邊一直傳過來加急的訊息,所以給御逸加封這件事,越然也就暫時不提了。
越然命人暗中查出的與黎國和皇后串通的幾個大臣,越然也都做了妥善的處置,對其餘的人,也都是儘量安撫,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