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核和一個加持過突破魔法的特製臼來,用杵細細地將魔核碾碎成細粉,倒些藥水衝開,隨後一勺一勺地餵給嘲風。
嘲風睡著時自然是牙關緊閉,艾倫斯每喂一口都需要先用一個形狀奇特的勺子將他的唇齒開啟才行,而且人一放手就又會再次合上,所以喂得是極為吃力。他做這些的時候希文就站在邊上一眼不漏地看著,見此情景就主動上前接過勺子撐起嘲風的牙齒。
嘲風很不開心,不用嘴喂也就是了,拿勺子撬他也忍了,但讓疑似情敵的人來這麼對他算是怎麼回事?
他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想再次提醒艾倫斯,自己不吃東西真的是不會餓死的,所以你還是不要再麻煩了!
雖然……艾倫斯的舉動還是讓他的心裡暖呼呼的……而且這麼一想,好像從遇見艾倫斯之後就一直都是他在照顧自己呢。嘲風暗下決心,等回到肉身裡之後,就該換他來照顧艾倫斯了——畢竟不能讓自個兒老婆累著不是?
希文不是很熟練地拿著勺子,問道:“他叫嘲風是嗎?”
“嗯。”艾倫斯點頭。
“他很厲害,長得也很英俊,只是來歷奇怪了一些……他對你好嗎?”
“嘲風很好。”艾倫斯沒有猶豫地回道。
好像每次有人問起嘲風時,艾倫斯的回答都是“嘲風很好”,嘲風最明白不過了,艾倫斯這簡單的“很好”二字裡,其實含了很多很多的話。
“那就好,既然這樣,我也可以……”希文自嘲地一笑,“呵,我也可以放心了。”
艾倫斯喂魔核粉的手一頓,不由得低下了頭,嘴唇輕動,卻沒有說出聲,但一眼也沒離開過他的嘲風看到了,他說的是:“對不起”。
見此情景,嘲風心頭突然猛地一跳。
知道艾倫斯不願聽自己說這些,希文主動岔開了話題:“你有想到嘲風昏迷不醒的原因嗎?”
“暫時還不清楚。”艾倫斯暗自定定神,說道:“連莫亞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一開始說的因為施法過多而太過勞累的說法也已經被他自己推翻了……不過剛才倒是有個陌生男人來過,他跟我說,嘲風是中了幻術。”
“陌生男人?他是怎麼進來的?”聽到這種狀況,希文不敢相信地連忙追問。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對嘲風應該是沒有惡意的。但這也證明了這一路上的確是有很多不安全的隱患,希文你身份不一般,這次執意隨我們遠行已經是冒了很大的風險,所以定要多加小心才是。”嘴裡說著話,他手下也沒有停,又往嘲風嘴裡餵了一勺魔核粉。
“你放心,我會的。”透過傳信項鍊給船上所有侍衛下達了進一步嚴加防守的命令之後,希文繼續問道:“那個男人說嘲風中了幻術,是什麼幻術竟如此霸道?艾倫,除此之外他還說了什麼,有留下什麼東西嗎?”
“沒有了,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像被害怕被什麼人發現似的。”
正抱著艾倫斯蹭得高興的嘲風聽到這裡不由得挑挑眉毛,他那是怕被我攔下。
“這樣啊……不過既然有了眉目,那我回去再找長老們討論一下,說不定不需要安格斯,憑我們就可以把他喚醒了呢。”
希文蹩腳的安慰讓艾倫斯有些動容,他努力彎了彎唇角做出個笑容來,“謝謝。”
希文卻不想聽到他說這個,“只是兩年未見,你倒是跟我越來越生分了。”
艾倫斯抿抿唇,對他話語間的埋怨佯裝不知。正好碗裡的魔核粉見了底,艾倫斯示意希文拿出勺子,自己拿過一旁備著的巾子擦掉嘲風嘴邊的液體。
“嘲風之前還跟我說,有件事要告訴我,可惜他接著就昏迷了,什麼也沒來得及說。”放下小碗,艾倫斯垂著眼睛說道,每一個字說的都是落寞。
希文聞言輕嘆口氣,扭過頭不再看他,“……你就那麼想聽他說給你聽嗎?”
“想啊,當然想……做夢都在想。”
“胡說,從他昏迷以後你連一刻鐘都沒合過眼,到哪裡做夢去?”希文語帶責怪地說道,其實只是用拙劣的手法再次岔開話題而已。
“是在做夢啊……”艾倫斯眨眨眼睛,“今天一整天,包括現在,我都覺得是在做夢呢。”
他說話時恍惚的神情叫嘲風心疼得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來,捧到他的面前去,更恨不得立刻就回到身體裡,然後真正地緊緊抱住他。
抱人的手又緊了緊,嘲風湊到他耳邊一字一句地念著自己早前就想說的那些話,一遍又一遍。可惜,艾倫斯是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