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
阿次急道:“又不是真的打,只要受點輕傷糊弄過去就行。”
夏躍春無奈了,“我只能同意用空包彈,你要是擦破點皮,阿初能把我活吃了!”兩人嘀嘀咕咕的商談一番,夏躍春轉身而走,去尋找合適的刺客。
阿次坐在一張白色涼椅上,孤獨的落了單。心中是十分的惦念楊慕初。摸了摸口袋他拿出打火機把玩。打火機是芝寶牌子,通體黃銅質地並無任何裝飾。打火機發出清脆而又節奏的咔噠聲,他一面不動聲色的四下張望。一面抬起表來看了看時間,楊慕初此時應當見到王亞樵了。王亞樵會相信他麼?
阿次端著一杯來歷成迷的香檳,行走在一眾華服貴介中,音樂、香水、酒氣夾雜著食物的芬芳,男男女女的交談歡笑聲交織成一張巨網,將他困在其間。他鬆了鬆領帶,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人群中閃出英國老頭約翰遜的洋麵孔,那洋人面似鷹隼,銳利的眼光向他一掃頓時盯上了他。
阿次裝作若無其事的一扭頭,他邁開兩條長腿走過人群。未等他喘口氣,迎面碰上了馮清源。
兩面堵截!阿次心中一驚。他皺眉道,“清源……你也來了……”
馮清源穿一身水色長裙,打扮的很是出挑。她衝阿次燦然一笑,“阿初,你來這裡也不告訴我一聲。你實話說,是不是吃醋了?”
阿次莫名其妙:“我吃哪門子醋?”
這話聽在馮清源耳朵裡,便有了另外一層意思:“阿初,你嫉妒我同李公子相會,難道我會不知道麼?”
阿次急的火上房般,哪還管她這樁桃花債。當即把水晶杯子往馮清源懷裡一塞,說道:“我肚子不舒服,怕是中午吃的魚不新鮮。我去去就來。”
馮清源哎了一聲,眼見阿次一溜煙的跑了,卻不好跟他一同如廁。她沉著臉哼了一聲,只得作罷。
再說阿次一頭扎進了餘府那豪華非凡鋪金嵌玉的茅房,就像是進了極樂世界似的,長久的隱匿其中。連個泡都沒冒上來。負責監視的日本特務見他沒有迴歸人間的打算,正要硬闖。那門卻吱呀一聲開了。裡面的人青著臉扶著牆,搖頭晃腦一步三嘆的走出來。
夏躍春忙上去扶住他,“阿初,你這是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麼?”
楊慕初揉了揉自己脆弱的腸胃,搖手道:“沒事沒事,喝杯熱茶就好了!”
在他吸溜吸溜喝茶的空擋,田中四郎夾著英國人約翰遜匆匆而來。田中見楊慕初一再作做,心中疑雲更勝。對著楊慕初擺出一張笑臉,他恭敬的一躬身。“楊老闆,鄙人田中四郎。乃是新任的中佐。請楊老闆多多關照。”
楊慕初坐著沒動,懶洋洋的受了他一鞠躬。“田中先生客氣了。田中先生來滬“賞梅”,有好大一篇文章啊!我怎麼照顧的來?田中先生太抬舉我了。”
田中笑了笑,並未同他做口舌之爭。約翰遜似乎很著急,此時見他們都不言語了。對著楊慕初他氣急敗壞嘰裡咕嚕的噴出一大串洋文。
田中看楊慕初皺緊了眉頭,一手搭在槍上他一邊親切的作出詢問,“楊先生,你是聽不懂英語還是約翰先生說的太快了?我讓他再給你說一遍好不好?”
楊慕初眯著眼睛盯住了他,左右不知何時圍上許多神色彪悍的西裝青年。田中與楊慕初陰沉對望,劍拔弩張。
楊慕初眼睛盯著田中,同約翰遜一揚下巴,流利的用英語作出回應。兩人對答幾句。楊慕初森然道:“田中先生不厚道啊?你對約翰遜先生說我要買美國人的藥品,這根本就是憑空誣陷嘛。難道你們梅機關的特務就能這樣明目張膽的誣陷人?我這次是為東三省軍部採購藥品,田中先生你攪黃了這單生意,是要負責任的!”
田中聽了楊慕初這連珠炮似的一席話。也並未動怒。他鞠躬對楊慕初一行禮,“楊先生,我只是想試試你對這件買賣的誠意。若有冒犯之處,我為此而感到抱歉。”
楊慕初看出此人城府是十分的深,遂換了副面孔,點頭一笑。“不錯,在我們中國這叫不打不相識。田中先生是滬中炙手可熱的人物,以後還請多關照。”
兩人咬牙切齒,恨不能一槍把對方打個腦漿迸裂。卻偏偏作出副一團和氣的樣子。
田中說過了一番客氣話,不好留下來同楊慕初大眼瞪小眼。只得偃旗息鼓的暫時撤退。而楊慕初見他扭頭就走,堪稱敗得瀟灑走的乾脆。
對著田中的背影,楊慕初極力的剋制自己給他一槍,此人不除必成後患。奈何時機未到。
他低頭對夏躍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