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子的一雙腿,和用布子裹著的一對腳。
賀鞘兵看到院子裡站著三個衣衫襤褸的男人,都過去問:“你們是幹什麼的?”
成才急忙點頭哈腰:“兵爺,我們住這兒!”
“幹嘛不進去,站在院子裡幹什麼?”看起來是這個小隊帶頭的那個賀鞘人用生硬的中原話問。
成才按剛才袁朗教的,一邊哈腰,一邊說:“我表嫂忽然要生了,可是這附近找不到穩婆,我表哥在裡面接生,我們……不好進去看……”
“生孩子?”小隊長顯然沒想到遇到生孩子,猶豫了一下,指著身邊的一個小兵:“你,進去看看!”
小兵一臉倒黴相,推開門進去,小隊長趁機也看了一眼,只看到穿著大紅褲子高蹺的腿,急忙扭頭,呸呸呸的吐了幾口,連說:“晦氣!晦氣!”
小兵進去看到一個女人支著腿,旁邊還有一個滿頭大汗的男人,男人看見小兵進來,急忙用被子遮女人下體,只是太急了,堪堪遮住重點部位,小兵還是看到褥子上的血水,再看看女人高隆的腹部和半張灰敗的臉,好像就快沒氣了,小兵急忙跑出來:“血呼啦擦的,還沒生出來,那女人看樣子不行了……”
話還沒說完,聽見裡面那男人喊:“快找個穩婆來,快啊……人快不行了……大出血了……”
一隊人都顯出一副觸了黴頭的嫌惡樣,紛紛退出院子,到門口還一人吐了一口。
等到這些兵走遠了,三個人才走回屋裡,看著一屋狼藉,無語。馬小帥邊幫高城換衣服邊說:“你咋知道那些賀鞘人不會進來細看?”
袁朗拿著自己沾了水的內衣,嘆了口氣,漫不經心的說:“賀鞘人的習俗裡,生孩子是最髒的,男人看見會走黴運,所以他不會進來細看的!”
“謝謝!”馬小帥很真誠的看著袁朗。
袁朗走過去看看還是奄奄一息的高城,無奈的說:“他這樣可不行,他需要找個地方靜養,我看這地方還行,讓他在這兒養兩天,我會派人送藥過來,許三多和成才,你倆怕嗎?怕就搬去內城,不怕,就留在這裡!”
成才本來想說怕,可是許三多比他快了一步:“不怕,小帥一個人不行,我,我們做個照應!”
成才翻白眼:“這次是沒事兒,萬一再查回來呢?那生孩子能生幾回?”
許三多沒話說,卻依然執拗:“那也不能丟下他們……”
“行了行了!”袁朗揉揉額頭:“成才說的對,我一會兒就讓人送藥過來,我去想想辦法,給你們找個地方,高城醒來就走!”說著開門離開了。
正值中午,巴達繃著臉站在城樓上,昨晚他們已經撞開了這座城,城上只遇到一個抵抗的兵,受了傷,現在鎖在據說以前是那個叫高城的侯爺的府邸的地牢裡,用盡了刑具,可是那人一句話也不說,說實話,相比那些主動投誠的中原人和這座城裡諂媚笑的噁心的有錢人,他更欣賞那個兵。可惜連他叫啥名字都不知道。
一個都司過來,身後一隊人押著一個殘兵,行禮後說:“巴達將軍,抓到一個睿朝兵勇!”
巴達低頭,那人瞪著眼睛看他,他仔細看了兩眼,一揮手,都司拖著那人下去,不一會兒人頭呈上來,巴達看都不看一眼,冷哼一聲:“好好找那位高侯爺,要活的!”
這時,一個小兵跑過去:“巴達將軍,大汗請您去臨時府邸!”
“好,我馬上就去!”巴達讓都司繼續挨家查詢,自己上馬向臨時府邸去了。
袁朗靠著魏夫人給的路條,很快趕到自己的府邸,可是看到門口的賀鞘人,他迅速退後,躲進一邊的樹後面,然後走進後面的小巷,直接走進一邊的齊家老酒店,齊桓看見他,一把將他拉進後院:“小王爺,你的府裡去了不少賀鞘人!”
“我看到了!”袁朗擺擺手,說:“你這裡還有退燒和傷藥嗎?”
“還有一些,小王爺受傷了?”齊桓急忙過去拉他。
袁朗攤攤手:“我沒事兒,我遇到高城了,他病得很重,你送一些退熱和消腫的傷藥過去,就在外城的祠堂邊……”
“這個時候拿著傷藥跑出去是找死,怎麼才能把藥送過去?”
“你和吳哲商量!”袁朗說著自顧自走進齊桓的臥室,倒在床上:“我歇會兒,天黑了叫我,我去找魏記布行走一趟,總不能連家也舍了!”
齊桓沒轍,出去吩咐在後院釀酒的薛剛和馬建給袁朗準備吃食,自己從暗道去吳哲那邊商量怎麼送藥去了。
一個時辰後,吳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