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毫不費力地就找到了那間大教堂……
……那間和蘇祈“婚禮誓言”過的教堂——
只是這次是一個人來的,沒有蘇祈,只有失落作伴……
依然還是輕蔑地看待神這種東西,也不屑於那些和神相關的東西……卻還是毫不猶豫地進去了——
天花板上還是流星一樣璀璨的掛燈——蘇祈……它們真的聽見你的願望了麼?……
還記得你說希望玄胤永遠留在這裡……我說別傻了,根本這些就不是流星……
就算是真正的流星,也根本無法幫您達成那些所謂的願望……
可是我好像真的,如你所願……不能離開這個世界了呢……
為什麼,你就不能許一個包含了你自己的幸福快樂的願望呢?
還是你以為……只要我不走,你就能幸福了?
……
蘇祈說,“玄胤先生,你願意嫁給蘇祈麼?”……
“……Yes,I do。”傻乎乎的樣子……一個什麼都當真什麼都認真的十足傻瓜……
……
誓言算什麼?說出來的東西,終都是用來忘的……
真心都能夠改變,真愛也有漸漸磨損的那一天,更何況只是信口開河……你卻偏偏要相信什麼誓言……
愛情,都像所謂的神一樣虛偽和無力……
反覆無常……
“玄胤?”略有些生硬的中文,當然生硬不是重點,重點是聲音裡的滄桑——
……
“神父老頭。”被後面傳來的聲音叫住了——這老頭兒記性還真是好,過去了這麼久了……自己都變了這麼多還被認出來了……
神父緩緩地走過來,掃了一眼四周,就在玄胤以為他會問“蘇祈呢?”這樣無聊而且傷人的問題的時候,神父卻是幽幽地嘆了口氣——
“你來這裡幹什麼?”嘆過氣之後,老人的目光有些渾濁,“我以為現在你應該不想來這個地方了……”
……
“你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了對不對?”反問了一句……
應該猜得沒錯吧,當初的一切便都好解釋了,現在看起來都澄澈無比
——
神父那些奇怪的像是在勸自己收手的問話,還有那句當時幾乎無法理喻的那聲嘆息——
還有那些被誤以為是自己不該讓蘇祈涉險其實是早就知道蘇祈便就是那個祭品的話……
甚至還有那句“你會後悔的。”
……
現在想起來,全是悲哀的一針見血……
不愧是神父,也不愧是在這個世界上掙扎了六七十餘年的人……
經歷了太多的波折,看慣了生死,便比所有人都看得透,也看得真……
“我當然知道會是這樣,現在在這裡看到你,我也猜出來了……”低沉的聲音,被捲入那種沉寂的滄桑之後更是有一種悲傷……像是自言自語的低喃,“人老了,就是特別容易傷感啊……尤其是像這種心碎的事情,看上個兩遍就忍不住了……”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的……”明明當時不用把蘇祈推下深淵的,明明蘇祈能夠好好的……只是因為自己……
“也罷,我先來帶你看一個東西……”神父說著就朝著教堂內側走去了,玄胤略一遲疑,也跟了過去……
……
教堂內側房間依然是昏暗,神父拿開了堆在工作臺上的聖經,露出一張斑駁的陶土板——
已經被風化得不輕了,然而可以依稀辨認出上面刻畫的是一個人像,筆法粗略但是很有特點,長髮及地,現代裝束——
“這是誰?……這塊東西又是什麼?”為什麼上面畫的這個人……分明就……像是自己?……
微微皺起了眉,只覺得從進教堂開始,滿腦子就全是解不開的疑惑——
“這是最早流傳下來的,我的祖上留下的最早發現“暗”並且繪製出陣法圖的人畫像……隔了這麼久,圖畫也有些失真了啊……”神父小心地吹去上面的灰塵,“看到這個,你明白了麼?”
“明白什麼?”挑眉看向神父,只覺得這個人知道的,似乎比自己可以想象的還多……
“‘暗’這種物質,並不是全部來源於你的力量的,它應該本身就存在的,湧動在地底下……”神父虔誠地放回了聖經,低頭盯著金色的書皮,“然後有一天你忽然把神賜予的力量丟棄給了它們,它們就得到了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