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將渾身肌肉的費奮舉起?
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現在很後悔說了那句“只賣”的話。
大禍臨頭了……
“嗯,當然知道了。”那男人將費奮的臉捏得扭曲,使其甚至不能哼出一聲,但自己卻是滿臉輕鬆愉悅的表情。
“這裡的一切,不都是屬於‘也瑞’的嗎?”
也瑞?方森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但梅寧卻愣了愣神。
絲毫不顧身邊所有人投來的恐懼目光,那男人明顯堅持我行我素,只是繼續露骨地望著方森。
“你是說過,你‘賣’的吧?”
賣?
方森心虛地低下頭,皺著眉頭喝了口酒,喝了才想起來那是加了“bravery”的,不能再多喝,於是又手忙腳亂地把酒杯放回到吧檯上推開。
怎麼辦怎麼辦?
剛剛那話只是他說來取笑梅寧,和讓費奮丟臉的而已,他根本就沒想過要真“賣”。雖說自己也並不是沒有過和陌生人做的經驗,但如果是以“賣”這個名義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怎麼,難道你是說笑而已的?”男人故意擺出一臉遺憾的表情,但話中那種戲謔的語氣卻讓方森不安。
怎麼辦怎麼辦?
如果拒絕的話,以後都別想再在黑街混了。
可是,我不是男妓啊!
“真可惜。”那男人拋下了三個字後便鬆開了手,轉身離去。費奮整個人都癱倒在地,一動不動,大概是已失去了知覺。
“哈哈,方森你還是滾回死街去喝奶吧。”
“又不是沒被/操過,可他就那麼喜歡裝。”
“他呀,就是個膽小鬼。連‘賣’都不敢的小毛孩。”
……
方森第一次這麼反感看戲附和的人。
他很清楚,如果就這樣讓那男人走了,不和他做,以後會發生些什麼事。
在他的名字前,會被強行冠以一個新姓氏——“膽小鬼”。
膽小鬼方森,以後都不可能再進入自由大道了,不可能再混跡黑街了……只能一輩子呆在弱者的堡壘,死街。
男妓在黑街裡不會受到鄙視,但膽小鬼會。
正如殺人的JOKER才能贏得金錢一樣,膽小鬼方森只能接受貧窮。
不……!
無法忍受耳邊那些唧唧喳喳的嘲笑!
方森憋得耳朵都紅了。
他怎麼可能輸在這麼莫名其妙的地方!
“別走。”
腦袋一熱——
藉著本身自帶的倔強和“bravery”的藥效,他追了上去,抓住那男人的手腕。
自動自覺地……當著所有人的面,脫掉了上衣。
“先驗貨吧……無論你要多少次,我都奉陪到底!”
但在看到對方露出彷彿奸計得逞似的笑容後,方森整整三天笑不起來。
“痛”,是他身體裡唯一剩下的感覺。
興許只是一場交易,那男人毫不憐惜方森的身體,一昧地只顧自己發洩,對方森的感受漠不關心。
將他打橫抱起,隨便扔到酒吧後座裡沒有人的位置,粗暴地扯下他的褲子,強迫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一個陌生男人張開自己的雙腿……
儘管光線昏惑,儘管圍觀者不敢靠得太近……
但方森還是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那些從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嘲笑的目光。
他的羞恥心,在不斷地膨脹、膨脹……就像個已滿氣的氣球,處在了爆炸的邊緣。
根本就沒有人會認為這叫“勇敢”。即使不會被黑街裡的人排斥在外,但他仍是會淪為笑柄——
“方森那個騷貨啊,別看他平時裝得很清高,昨晚可是在酒吧裡直接賣給了個陌生男人呢。這麼多人看著,真虧他做得出來。”
雖然沒有預知能力,但他也已經能聽到從明天傳來的閒話了。
可惜直到身體內部受到了男人的猛烈撞擊之前,他都還懵懵的,沒有想通這一點。
“啊……!”
痛得他,幾乎想要咬住自己的舌頭。
“不……不要!”
求求你,快停下吧!
“我……不……不行……了……”
要死掉了嗎?
那男人,不知疲倦地,折磨了方森整整兩個小時。如果真要形容的話,方森只想到了“狠毒”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