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被子下了床,到洗個澡,再換了一套簡單的衣服,整個人清爽乾淨,剛才那種煩躁很快被打消下去,唐恩扣好襯衫釦子,他衣服的面料可以不太好,但他會穿得整潔,但還不至於到達凱利爾那種非人的潔癖症狀。
閉閉雙眼,再睜開。
考試的結果他還不知道,現在他要到醫院去探望艾斯才對,他們是夥伴。同時也想到凱利爾昨天的突然出現,並且在眾目睽睽下把自己帶走,看見的不是一隻兩隻動物,大部分是學生,小部分是老師,所有人加起來未必有一半認得凱利爾,但認識的不是沒有,那輛誇張型的馬車不就洩露了他現在也是貴族的身份嗎?
貴族,他是哪門兒子貴族,沒錢也沒權,還是靠著凱利爾生活,摸摸左手腕上的血鐲,這個身份不想承認也不行,首先是自己樂意,放寬心接受這個事實。
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莫里瑟爾城的夜生活才開始,唐恩手指在樓梯扶手上作彈指動作,不緩不慢的邁步下樓。他有這個習慣,以前就有這樣的習慣,所有事情都處理完後,下樓時就會有這樣的動作,每每他這樣淡然的樣子看人時,會讓別打寒顫,那時候的他太讓人害怕。
而現在這動作沒有壓迫感,而是成為一種優雅的代表性動作,他瘦但並不矮,修長的兩腿邁步子的頻率是差不多的,成長期使他的面板趨近於白皙,經過上午那一事兒,再睡一覺,臉上的血色在慢慢恢復。
站在樓梯等待著的管家見唐恩還有最後五層階梯便開口說道:“少爺,晚餐已經準備好了。霏1凡t論j壇”
向來不喜歡廢話的唐恩點了點頭,餐桌上已經站著兩位在一旁伺候的女僕,卻不見心心念唸的凱利爾,便問道:“凱利爾去哪裡了?”
管家猶豫了一會兒才答道:“伯爵大人開會去了。”
“哦。”
唐恩坐下來優雅的用餐,用完後他擦擦嘴角,把餐巾扔在桌上,轉頭對管家說:“給我備馬,我要出去。”
有資源不利用的是傻子,一直以來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身份,一直都掩飾著自己最真實的一面,他有過人的執行力和霸氣,也許是處於成長期,這讓他的霸氣遜色不少。
管家很少聽到唐恩少爺會有用這樣的命令語調對他說話,著實愣了下:“唐恩少爺,這麼晚,您身體還不適,還是等伯爵大人回來再出去可好?”
唐恩臉上本來就沒有表情,他不說話,視線直接掃入管家,這種犀利的眼神讓他心頭微顫,現在的唐恩少爺跟在凱利爾伯爵大人面前的少爺相差很大哪,暗暗擦擦額間冒出來的冷汗,備馬,備馬。
唐恩的變化,他自己也是知道的。
在凱利爾的保護下,他成功的擺脫不老不死的身體,重新得到生命,他喜歡他的寵愛,也喜歡他的甜言蜜語,喜歡這些東西都是因為沒有什麼值得他去防備。而現在,不一樣,他們的關係可能就要暴光在人前,他可能不會再如之前那樣生活得無憂無慮,他做事情要慎重考慮,每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會讓人說閒話,現在的他還需要凱利爾保護,而凱利爾要忙碌的事情不止一小件,他需要做的就是不讓凱利爾擔心。
他們的目的地是艾斯入住的醫院,不知道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在他的印象中,艾斯就是個高高瘦瘦不太愛說話的男孩。
唐恩按他平日在城堡裡那樣的穿著出現,他沒有再去掩飾自己的身份,他也不去猜測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與凱利爾的關係,或許也沒有人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有一件事是他可以確定的,那必然是他不再是優生,而是貴族生。
醫院總是有刺鼻的藥水味,唐恩雙手插/入褲子口袋,儼然就是個淡漠優雅的貴族少爺,站在他後頭的管家已經說明他的身份,這個管家的面子很大,他見多識廣,在莫里瑟爾城有一定的名氣,好像是不願意做官,放□段改投到凱利爾旗下做一名小小的管家,大概是自願的,唐恩想。
病房裡面的人頭數量並不多,唐恩所認識的幾位騎士已經回學校了,管家告訴他的。病房裡除了病人外,還有兩個人,一個是約瑟,還有一個是班導,管家替唐恩擰開門把,裡面的人同時把視線放在他們身上。
首先開口的還是向來喜歡把沉默當氣氛的唐恩:“晚上好。”
來醫院看病人自然是不能空手而來,管家利落的把他們帶來的水果和補品放到桌頭邊的小櫃子上邊。
艾斯失血過多,面色蒼白,正趟在床上休息,看樣子是沒什麼大事,就等著養傷了,學校也應該通知了他的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