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人一把捉住了。
我抬頭一看,竟然是塞繆爾。
“潘希利亞,你在幹什麼?!你怎麼哭了?還有,哪有自己打自己的?!”塞繆爾蹲□來,一雙血紅的眼睛不解地盯著我,嘴巴撇得老大。見我不說話,他又用話來安慰又用手晃我肩膀,一臉焦急。我竟然在突然地這般攻勢下妥協了。
我全都告訴了他,說我既對不起德蘭西斯又對不起伊菲斯,說我為伊菲斯的遭遇而悲痛,卻又不能做任何事情,說我揹負著這份惆悵,難以心安……
當我把一切都說出口,突然覺得輕鬆了很多,心中的鬱結有了一個傾瀉的出口,我很感激塞繆爾能有耐心聽完我這通篇語無倫次的廢話。
最後我問他:“你覺得我是一個值得他們這麼愛的人嗎?”
“實話說……我對你的瞭解還不是很深入。但是,你的身上有著一種非常迷人的氣質,以至於讓和你稍微有點接觸的人都會產生點那種想法……”
“哪種想法?”
“就是……就是比較齷齪的那種想法唄……”說到這,塞繆爾的臉紅了紅,“但是,激情不會持久,但凡想要真正走進你的人,一定是被你身上更深層的東西所吸引著,難以自拔。所以,德蘭西斯也好,伊菲斯也好,他們的感情都已經經受住時間的考驗了,這說明他們認為你是一個值得這樣付出的人。他們完全出於自願,所以你根本就不用自責嘛。”
“是麼……呵,我的人格竟這麼有魅力?我自己怎麼都沒發現?”
塞繆爾說:“不用懷疑,大家都很喜歡你就是證據!所以,你自己絕對不能討厭自己,知道了嗎?你看看路西法,一個沒人愛的傢伙,心態都那麼好。”
“路西法?他怎麼了?”
塞繆爾撇了撇嘴說道:“他看到德蘭西斯在塔樓上,當著所有人的面和你摟摟抱抱,搞得那麼浪漫,自己也春心蕩漾,跑到第九層地獄我的宮殿中,對著那面能反映人內心渴望的魔鏡一直照。鬼曉得他都看到了些什麼!不過我不動腦子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看他那動作,明顯就是在犯騷,一直騷到現在……”
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路西法的心態還真是有值得學習的地方……
我對塞繆爾所說的那面鏡子產生了興趣,要他帶我去看,他欣然同意。
也許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洞悉自己那混沌的心了。如果那面鏡子真的能映照內心真實的渴望,那再好不過。
路上我一直在和塞繆爾開玩笑,說:“有那麼一面鏡子放在你府上,那你豈不是要每天對著它犯騷?”
我以為塞繆爾又要拿他手中的法杖敲我,不過那破棍子卻遲遲沒有落在我的腦袋上。
只見塞繆爾不太自在地扭了扭棉花一樣軟的小腰,彆彆扭扭地說道:“其實……也不是經常……”
哈哈,這個人可真是有意思!
塞繆爾說:“但這不是醉生夢死!我覺得它對我大有裨益。我過去的我特愛裝強硬,不敢面對自己內心真實的衝動……可是,當鏡子□裸地把我真實的渴望擺在眼前的時候,我學會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就是敢於面對,勇於承認。”
我不禁問:“能不能小聲向我透露一下,你在鏡中都看到了什麼?”
“我告訴你,你可不許對任何人講!”
我的腦袋點得像撥浪鼓。
塞繆爾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小聲說道:“我看見我被西瑞爾……那個……很享受……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之所以鐵了心追隨路西法攻打天界,原來都是為了他……”
西瑞爾!那個快要被我忘掉了的金毛團子,原來還有一個追他的情種!之前我就猜測西瑞爾還被關押在天界,這麼說來是真的了。
“潘希利亞,你怎麼不說話?你在笑話我是不是……”
“我怎麼可能會笑話你呢,”我說道,“就像剛認識的時候你說的那樣,我也是被什麼的那個麼……雖然有時候也能反攻一下,但是我不得不承認,我的戰鬥力不行……”
“哎!”塞繆爾長嘆一聲,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做男人做到咱們這種地步,真是挺可悲的……”
可我說:“錯錯錯。正因為是男人,所以決不能在床以外的地方放棄掙扎、放棄尊嚴。”
是啊……
其實道理這東西,我自己心裡一直都明白。
正是因為過去一直堅信一切都會好起來,堅信期待的明天會到來,我才擁有了現在。而現在,我難道不應該再勇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