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人,所以他也曾經怒斥德蘭西斯、伊菲斯和羅斯瑪麗他們,不應該為了救自己而放棄勝利的希望。
然而,伊菲斯卻對他說:如果我們不能活著享受勝利的喜悅、活著感受我們用血淚換來的幸福,戰鬥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我們要一起活下去,只要我們還活著,戰鬥就不會停止,希望就不會停止。
那是路西法自降生起第一次流下眼淚。
於是,當他率領著舊部來到第八層地獄的時候,滿懷希望地建起了這座城市,並且取名為“感恩”。
路西法說:“感恩,不僅僅是感激救命之恩,更是感激這份同甘共苦的手足之情,還有感激生命。我很喜歡這種低沉憂傷的情調。”
我若有所思。
路西法的經歷也不比我更輕鬆。他尚且能夠感激生命,而我卻時常為命運的不公而抱怨不停。
錘紡命運之線的女神克羅託當年贈我的紅線,如今還拴在我的小指上,可是她的教誨我卻不常記在心頭——真是慚愧。
看著陷入思考的我,路西法突然說:“不怕讓你知道……我這一生只哭過兩次,都是為了伊菲斯。第二次哭,是看到他血肉模糊,情不自禁。”
我一下子回過神來,這才想到,自己還一直沒有勇氣開口詢問伊菲斯為什麼坐上了輪椅。
只聽路西法說道:“他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也都是為了我……天界每個世紀一次地的聖贊日集會上,公共演講的話題莫名其妙地就引到了鞭撻我上,群情激奮,把墮天的我扁得體無完膚。正在服罪期、本應該沉默的伊菲斯一時激動,竟然上臺演講一番,抨擊那些詆譭我的人,大聲為我辯護,結果引得臺下的人分成了兩派打鬥起來。伊菲斯成了罪魁禍首,被判逆天之罪,沒有被公然處刑,而是被米迦勒用寶劍‘英華’挑斷了腿筋,扔出了天界……我試過了所有知道的辦法都不能治好他的傷,恐怕他以後……再也站不起來了……”
原來是這樣……
沒錯,伊菲斯就是這樣一個人,看似輕佻,從來不在乎自己的境遇,但是隻要能幫助重要的人,必然會傾盡心力。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永遠只為別人活著……
我突然受到了啟發,問路西法道:“你是不是喜歡他?我什麼意思,你懂的。”
路西法的臉驀地紅了一圈,支支吾吾了一聲,我也沒聽清是什麼。但是,答案都已經寫在他的臉上了,我的嘴角禁不住勾起了一絲微笑。
瑞恩斯和蒂奧跟在我們身後,聽不清我們說什麼,卻只見得我把路西法弄得臉紅,於是開始瞎嚷嚷:“主子你怎麼能揹著德蘭西斯和這傢伙好上了?你不能這樣啊啊啊~~~”
路西法對這兩個小兔崽子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拉起我的手就開始飛奔,終於把兩個小兔崽子甩在了後面。
“我想和你聊聊。”
他說著,拉著我跑進了感恩城中一個很不起眼的小衚衕裡。
衚衕裡有一個叫“惡魔酒吧”的地方,發亮的黑底金字牌子甚是豔俗。
路西法理了理衣領,伸手向我作出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這是我手下的軍團最喜歡來的地方,很不錯。”
我微微一笑,昂首挺胸就走了進去,一推門就被狠狠雷了一下——
只見一個身材豐滿的女人正在大廳的人群之中半裸著身子,炫耀自己的身材。
這可真夠勁爆……
路西法像是對這般景象習以為常似的,在我耳邊小聲說道:“這個女人是個‘血魔’。血魔是地獄第八層的土著種族,她們都是女性,靠魔法或者其他種族的男性繁衍後代,但是隻撫養女孩,把男孩扔到八層地獄之下。”
我說:“這和我以前接觸過了亞馬孫人可真像。”
路西法說:“血魔是高傲的種族,而且個個生得很美,又有很強的戰鬥力。她們嗜性,卻從不對男子掏出真心、流露真愛。只有極少數的血魔愛上過別人,而且一旦她們動了真心,就會變得無比忠貞。”
“真是有趣的種族。”我笑著感慨。
就在這時,我在中間的一張桌旁看到了熟人——呵,那不是塞繆爾麼!原來這個受對女性還是有興趣的,看著那個血魔秀身材看得津津有味,直到那個血魔發現了路西法的存在,嬉笑著湊了上來,他才跟著她的身影把目光落在了我們身上。
“哈,魔王陛下!”那個血魔風騷地走了上來,把手搭在路西法的肩上說道,“您有些日子沒來這裡了呢!怎麼,是不是做好了思想準備和我歡愛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