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輸得一敗塗地,甚至因為對方的逝去再無反敗為勝機會。
輕嘆一聲,御紫炎心中百感交集。
人言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話果然不假,每個人的脾氣秉性形成,總能於此人境遇之中尋得些蛛絲馬跡,然而反而觀之,即便是相同境遇,成就一人的脾氣秉性,卻也可以截然不同,端看涉事之人如何看待,對待自身遭遇。
就如同上官洛青,選擇成全,選擇順應,卻也同時,選擇保全自己,善待自己,於是終於勝出收穫。
而上官敬則是選擇壓抑、選擇隱忍,不斷的逼迫自己,不給自己留下一絲餘地,於是,註定諸事不順,心胸也隨著變得愈來愈狹窄,直到最後失了本心,沒了自我,甚至怕是連自己當初的心動感覺都已忘記,留下的,只有永無止境的,與糾纏不清的仇。
誰給誰織的繭,誰為誰作了縛?一切的一切,怕也只有他這樣將過往真正踩在了身後,由一個當局者轉變成了旁觀人,方能看透,想清罷?
御紫炎神遊天外之際,上官敬與啟仙太后的一番“唇槍舌戰”已然偃旗息鼓。
一齊默契的向上官洛青丟下最後一個輕蔑不屑目光,二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啟仙帝寢宮的偏殿。
總算是走了。
御紫炎輕舒一口氣,有些委屈無奈的對著身旁男人眨了眨眼。
這般無辜模樣逗得御天行唇角高高揚起。他何嘗不知,面前小人兒最不擅長,也最不樂見的便是這些針鋒相對,爭風吃醋的戲碼。尤其當那二人爭奪的物件早已作古,這般無謂的競爭,在愛人看來根本是不可理喻。
看出愛人眼中隱含笑意,御紫炎撅撅嘴,也不理會對方別有深意目光,身形一閃,已是進入了偏殿之中。
“——”
看著負手而立,透過窗縫遙望夜空的上官洛青,御紫炎心中升起幾分憐愛之情,因著眼前少年與前世禹溪生得如出一轍,也為了這少年的豁達自愛。
“上官公子受委屈了。”
輕輕的一聲,使得毫無心理準備的上官洛青驀地一驚轉回身來。
然而當他看清面前二人模樣時,臉上更是因為無以復加的意外扭曲得有些好笑。
“呵呵,我們在此出現,津有這麼難以置信麼?”
御紫炎輕笑出聲,頑皮的眨眨眼問道。
“呃……”
似是被御紫炎語聲拉回神智,呆滯了半晌的上官洛青終於尋回了聲音,“實不相瞞,洛青即是駭了一跳。”
滿意於上官洛青的“實不相瞞”,御紫炎瞭然點頭還以一個微笑,簡要解釋道,“我與天本是路過此地,卻聽說了上官公子與陵王遇上些麻煩,因而毛遂自薦前來幫忙。若是嚇到了上官公子,還請見諒。”
當御天行與御紫炎雙雙出現在此處時,上官洛青已經對面前二人來意猜到了幾分,如今經由對方親口說出,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測。
蒼白的唇瓣微微抖索著,上官洛青深施一禮誠摯說道,“洛青有幸,蒙陛下與殿下兩次三番出手相救,此等恩情,洛青便是來生結草銜環也無法還清。”
看到面前少年如此謙恭模樣,御紫炎唇邊含笑,輕輕抬手已是一股無形力道將對方攙起。
直視著上官洛青雙眸,御紫炎緩緩說道,“若是上官公子果真有心道謝,便讓自己一直快樂、幸福下去,直至終老。如此,也不枉費了天與我的幾次相幫了。”
似是沒有想到御紫炎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上官洛青的眼中現出幾點晶瑩。
無聲的點點頭,便是沒有什麼信誓旦旦的保證,但御紫炎看得出,上官洛青是將自己的話牢牢記在了心頭。
御天行目光停留在愛人身上,一雙黑眸中光芒深邃不可見底,卻也只是這樣靜靜瞧著、默默聽著,不發一言。
御紫炎感受到愛人目光,卻並未露出疑惑之意。
笑著對上官洛青說道,“時辰也不早了,陵王想必也等著心焦如焚了。我們這便離開了罷。”
“有蒙二位。”
上官洛青並未詢問二人是如何不心動一人潛入皇宮,更加無意質疑二人將如何將他悄無聲息帶出。
眼前二人身上,有著太多不解之迷,上官洛青明白對方的秘密不是他能夠探究的,更加不是他適合過問的。
單薄的身子移動起來,就在快要走到御紫炎面前時,卻不期然晃了兩晃。
御紫炎投來關切目光,上官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