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便已是獄主職責所在。若有半點差池,一切後果都將由獄主一力承擔。所以幻瑛,這一回,即便你我反目成仇,我也絕不會讓獄主有半點為難。”
“你——!”
聽到幽冥這麼一番解說,幻瑛先是一驚,卻也知道此事已沒了半分轉圜餘地。因而也不再廢話,再度與昔日好友戰作一團。
然而站在一旁將二人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的御天行、御紫炎卻是心情翻騰。
“沒想到因緣壁還有這一番講究。”
御紫炎妙眉微蹙,喃喃說道,“但正如幻瑛所說,世上修者何止千萬,為何偏偏將暝的命數會出現在秤桿獄主的因緣壁上?”
“……”
並未立刻回應御紫炎的話,御天行沉吟片刻,方才緩緩說道,“莫非——是因為他可識破他人命格的異能?”
聽到愛人提及此事,御紫炎心中沒來由的一緊。
看向身旁之人,御紫炎唇瓣動了幾回,卻始終未能說出半個字來。
他何曾忘記,愛人與將暝同樣有著參破他人命格的異能。若是將暝的命數會在秤桿獄主的因緣壁上。那麼他的天……
看透愛人心中擔憂,御天行微微一笑,執起愛人雙手,柔聲安慰道,“炎兒莫要擔心。將暝由最初便知曉自己命喪於此。但我卻是知道,自己本該安享天命、平安到老的啊。”
“——”
御天行的話並未使得御紫炎凝著的眉峰舒展開。未曾說出口的話壓在心頭。
曾經將暝以為自己大仇得報之日便是命喪之時,卻因為幻瑛出現而出現變數。同樣的,他的天最初又何曾預料到會如此早早禪位與自己浪跡紅塵?自己……也是天的變數啊——
洞悉愛人心中忐忑,御天行眼中柔情更盛。將仍舊凝眉不語的人兒擁入懷中,御天行嘆息一般說道,“炎兒又在胡思亂想了。”
“嗯。”
悶悶應了一聲,彷彿想要肯定愛人所言,證明自己確實只是在“胡思亂想”的御紫炎,用力點了點頭,而後緊緊箍住愛人腰身,將頭埋入愛人懷中。
不錯,一切只是自己杞人憂天、胡思亂想。即便天真是因為自己的出現而早早捨棄了皇位,那又如何?萬年前將暝英年早逝的宿命,早已作古。與天毫無關聯!
如此想著的御紫炎緊抿雙唇,用力驅散心中毫無來由騰起的不安之情,全然不知此時愛人正若有所思看向與景天對峙的淡漠男人。
第五五九章將暝被襲
轟轟轟!
半空中,幻瑛與九幽冥凰為了各自心愛之人僵持不下、戰得天昏地暗。地面上,一襲不成、變本加厲召喚出無數冥府幽魂的景天與祭出噬靈法杖的將暝亦是實力相當、一時之間分不出勝負。
就當天上地下、四人雙雙打得難解難分之時,御紫炎忽的想起一事,側首對愛人說道,“梧泉人在何處?”
御紫炎話音剛落,一道疾風貼著地面以難以置信的速度掠至將暝身後。
紫眸倏地瞪大,聲音卡在喉嚨之間,雙拳不由自主握緊,下一刻,染著猩紅鮮血的劍鋒,已是穿過將暝胸口,在明晃晃的陽光下,反射著觸目驚心的光亮。
而在將暝身後,正是被噬靈法杖穿透丹田、元嬰被毀的梧泉!
難以置信的瞪大著雙眼,大概梧泉做夢也想不到,自己趁著對方與景天交戰之時偷襲、竟然會被對方洞悉、結果落得個同歸於盡的下場。
但,即便難以置信,偷襲成功的梧泉還是當場斷氣、甚至死不瞑目。
將暝神情漠然的看著梧泉體內元嬰迅速萎縮,而後化作一縷靈氣重歸天地之間。面上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只在口中念著法訣。
反觀先前一直與將暝對戰的景天,對於梧泉之死只是現出一絲驚訝之意,卻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但,當他發現將暝竟然還有力氣念動發覺之時,臉上表情瞬間繃緊,揮劍想要再次襲向將暝。
誰知,寶劍甚至不及靠近將暝周身一尺,已被對方身周瞬間迸發的萬丈金光狠狠彈開。
反彈力量之巨大,令得景天手掌一鬆,寶劍頓時飛得不見蹤影。而景天則是左手握住虎口被震裂、汩汩冒著鮮血、不停顫抖著的右手,眼中盡是狠戾顏色。
“事到如今,還想拼死一搏麼?本天師就成全了你,送你早日上黃泉!”
說罷,景天口中也念動法訣,一時之間,地面上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數不清的幽魂,一個接著一個朝著將暝周身金色障壁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