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太好的掩飾。
而只消這一眼,御紫炎愈發肯定了自己先前對流霆為人的判斷。此人除非是城府超出他們想象的深沉,否則就只是一個喜怒不免形於色、並不算十分複雜的人。
然而——
若是不幸他們猜錯,那麼流霆心機之深沉,便比一直按兵不動、隔岸觀火的梧泉更為可怖了。
略抿起唇瓣,御紫炎將流霆再次由上至下,自左向右仔仔細細地大量了一番,恨不能看入流霆心底深處,得知他到底有何想法。
並非他太過緊張、草木皆兵,只是幻瑛與將暝在神界被人所害,幕後黑手是誰他們此刻一無所知。雖說飛昇神界對於他們還是遙不可及之事,但仍然大意不得。
如今在此世已是有一個水蕪派三番兩次與他們為難,日後若是他們飛昇上界,四處皆是修真之人,加之他們手中所有的各種極品珍寶、高深功法,一番爭奪幾乎已擺在眼前。
輕嘆一聲,御紫炎看向流霆的視線愈發謹慎了幾分。
雖然據將暝所知,與水蕪派天師勾結的乃是梧泉,但誰又能斷定,與外人勾結的只有梧泉一人?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天底下,永遠也少不了坐收漁翁之利的第三隻手。
不過,可惜的是,對於流霆,他所知實在是太過有限。只靠浮世倫中零星片段的過往判斷一個人的品性,確實困難了些——畢竟與一個人朝夕相處未必能夠坐到徹底瞭解,何況如此驚鴻一瞥?
御天行站在一旁瞭解到愛人心中盤算與顧忌,伸手拍了拍愛人肩膀,柔聲說道,“炎兒謹慎一些、早做綢繆是好的,但若是為自己加諸太多無謂負擔,便偏離初衷了。”
御天行一句話點醒了御紫炎。紫眸之中漸自騰起一片釋然之色,對愛人微笑說道,“天說得有理。我確實有跌急躁了。”
輕舒一口氣,御紫炎平復了一下心靜——即使眼下掌握線索太少不足以判斷流霆其人,不妨冷眼旁觀,多收集一些資訊。
反正眼前所見一切皆已是成了定局的國王。他便是發現了什麼也無力改變任何,倒不如盡職盡責做個“看客”。
打定了主意,御紫炎再次看向流霆,只聽其緩緩說道,“謙兒不過說出心中所想,且相信亦是人修正道普遍看法。所謂人妖殊途,將暝師侄大搖大擺將一名妖修帶回本門已是有失妥當。何況外面傳言,這妖修品性極差,不知盜走了多少人修門派的寶物功法秘笈,可說早已聲名狼藉。
當日我道中同人便是在討伐這妖修之時見到將暝師侄對其多有維護,已經有違大道正義,這才有了而今紛紜留言。我們大央派固然以自然隨性為宗義,但流霆以為到底不能不顧禮法道義。
掌門師兄大度能容,並未將那妖修拒之門外。知情者只知道掌門師兄你寬容豁達,不知情者,便可能會說我們大央派與妖修同流合汙。到時候影響的絕非一人兩人,而是我們整個大央派。
掌門師兄,流霆敢問,將我們大央派千萬年來傳承而來的名譽毀於一旦,您,真的能夠承擔後果麼?”
流霆犀利的言語立時將問題提升了一層。這麼一來,若是公雅再繼續“包庇”將暝、幻瑛,簡直就成了那本派名譽冒險的輕率之人了。
琢磨出流霆一席話中的深意,御紫炎看向他的目光亦深沉了幾分。而坐在公雅身邊的瑤光、坤儀,此刻已是眼中閃爍著複雜難辨的光芒。
不過,流霆並未就此打住,見公雅默不作聲,以為對方理屈詞窮,愈發義正言辭說道,“退一萬步講,若這妖修當真稱得上‘雅士俊傑’,又怎會光天化日之下與將暝師侄拉拉扯扯、毫不避諱?因此恕流霆之言,方才掌門師兄維護這妖修、進而出言責罰謙兒的決定,流霆是萬萬無法接受的。若是掌門師兄堅持己見,那麼流霆也願自去面壁,這妖修一日不離開大央,流霆一日不再踏足門內地界半步!”
流霆一席話再次引起四下一片譁然。
要知道大央派內,除了極少數幾個深居簡出的長老,與掌門師尊平輩的幾位師叔祖便是最最德高望重、修為高深的。而這其中之一的流霆竟為了那妖修丟擲如此決絕宣言,試問又怎能不讓人好奇關心事情的後續發展?
“說完了?”
誰知,流霆一番高談闊論,換來的卻只有公雅淡淡一句問話。
流霆一時間有些反應不及,愣愣點頭道,“是,說完了。”
這一回,不等公雅開口,一旁的瑤光卻是站起身來,半眯著眼俯視流霆說道,“流霆師弟,你方才口口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