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這……”
御紫炎遲疑片刻,話說到一半,卻是被御天行一指抵住柔唇。
“炎兒,不要再拒絕父皇,好麼?”
“……”
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男人,御紫炎氤氳著水霧的雙眼卻是怎麼也看不清此刻眼前那一張俊顏上的神情,只是覺得,那聲音中,竟是帶著幾分難過與受傷。
心中一陣隱隱的揪痛——御紫炎情不自禁微微抬起身子環住覆在自己身上的那份重量,輕輕由口中“嗯”了一聲,便將頭埋得更深。不讓眼角溫暖的霧氣盈得更滿,也不讓自己此刻心痛的神情讓臂彎中的男人得知。
是他,是他當初自我放逐、自暴自棄,隨意將愛人之心拋棄,才讓這個男人苦苦等候了許多年。是他,是他的無愛無心害這個高高在上、坐擁天下的男人流露出這般軟弱的感情。
受傷的,何止是他?會膽怯的,豈止有他?會微笑著將心底最深處的情緒悄悄掩藏的,哪裡可能僅有他?!
早已合為一心的兩人,御天行感受著御紫炎心中的自責、心疼和點點柔情與憐惜。
御紫炎則感受著御天行心中的無盡思念、珍視和些許依戀。
一時之間,他們二人竟不知誰是誰的心疼,誰有著誰的柔情。只覺得兩顆心、一片情,竟是化作一處,再也分不開、理不清。
頭一次得了這感觸,御紫炎忽的想起過去唸過的一首舊詞——“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當初知道這首詞時,已是而立之年,那時的夜禹橋早已對這般纏綿情鐘沒了半點豔羨之情,只道太過兒女情長。
如今,他竟是希望自己就這樣與御天行化作一體,別的不求,只願與此人朝暮相守,但願生同衾、死同穴——
“炎兒,父皇許你一個同生共死。從此以後,你再不可離開父皇半分,再不可令父皇嚐盡這相思之苦。”
感受到御紫炎的心思,御天行將擁著懷中人兒的臂彎再緊了幾分,口中堅定許諾著,更是要求著御紫炎同樣不離不棄的諾言。
“嗯。今生今世,永不分離。”
聽了御天行的誓言,御紫炎心中一熱,微微仰起臉,緩緩吐出八字誓言。
注視著那一雙帶著一絲迷茫卻仍舊努力找尋焦距的紫瞳,御天行只覺得眼前人兒竟好像不似世間人,倒像個超塵脫俗的仙人,聖潔、美好,沒有一絲瑕疵。
“得你一心,夫復何求。”
御天行滿足的嘆息一聲,悠悠說了八個字,溫涼雙唇,彷彿膜拜一般,細密輕吻著眼前那張精緻小臉,每一寸、每一分。一雙靈巧的手也好似自己生出了意識,尋覓摩挲著那令御天行無比著迷、曾經一次又一次挑戰他理智極限的溫軟身子。
不禁闔上了雙眼,一對睫羽微微顫動,御紫炎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的感官似乎都被驚醒,全神貫注的感受著那精心、細緻的親吻與愛‘撫。
前世今生,都未曾真正經歷過情事的御紫炎,此時只覺得全身上下每一處都被御天行點燃了火種,理智,將要燃燒殆盡。
這種思想逐漸失去了掌控的感觸,令御紫炎不禁有些惶惑,一雙手,下意識四處摸索著,直觸到不遠處滾燙的身子,先是觸電一般受驚縮回雙手,卻又很快,再次怯生生試探著接近。
御天行哪裡容許那一雙纖纖玉手再次離開,一隻堅定有力的手掌牽過那一雙尚有些猶豫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胸膛。
“嗯……”
由手心傳遞而來火熱的溫度,以及快速而又有力的心跳聲,使得御紫炎彷彿安心了一般,不由自主放鬆了身子,口中嚶嚀一聲,闔著的眼瞼微微顫動,似是猶豫著要不要張開,臉頰,已是染上兩抹緋紅。
見懷中人兒亦是情動,御天行心中早已燃起的火苗瞬間起了燎原之勢,只覺得身子各處都叫囂著、燃燒著,想要將眼前這等了、戀了太多年的稀世珍寶快些佔為己有。
“父皇——”
御紫炎此時軟軟出聲,竟是帶著幾分無措、幾分羞赧、還有,隱隱几分期待。
御天行心中只為這一聲纏綿呼喚猛的一緊,險些失了理智,卻只是在御紫炎耳邊輕聲呢喃著,“炎兒,不必擔心,交給父皇,完全交給父皇。”
“……”
終於緩緩張開有些飄忽的一雙眼眸,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