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隨著一起發出會心一笑。
而“燕姑娘”,言談舉止之間,與三殿下很是熟稔,並且似乎也無意隱瞞身份——否則她也不會與御凌耀、御姝媛一同出現,對他這個外人也全部避諱。
將一切考慮周全,上官洛青愈發自信從容,停止了腰背,迎上燕琉璃打量目光。
“——”
燕琉璃聞言對著上官洛青上下打量一番,終是嘆息一聲,“哎,這還真是……”
“呵,琉璃,有道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又道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如何?可是心服口服了?”
接過燕琉璃未盡的話語,御紫炎笑著說道。
“呵,服了,服了。不只是洛青公子,紫炎今日也讓琉璃好見識。自從上一回,琉璃可是好一陣時日不曾領教過紫炎的伶牙俐齒了。看來你我果然是天生一對,總能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
燕琉璃掩口而笑,對於自己的真實身份被點破全無半點尷尬或是不悅。
自知燕琉璃口中的“上一回”是指幾年前秘道中,他二人一齊言語譏諷“神秘人”之事,御紫炎抿唇,且笑不語。一旁御天行卻是面色沉了下來,冷哼一聲。
“呵。”
這一笑,自然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燕昭太子、女中豪傑燕琉璃。
御紫炎也知御天行那一聲冷哼,是不悅燕琉璃故意聲稱自己與她“天生一對”,配合得“天衣無縫”。他也知,御天行明知燕琉璃是對默有興趣,他自己更加不可能對燕琉璃生出別的念頭。但是,身旁男人的吃醋行徑以及強烈的獨佔欲,令御紫炎心中倒很是受用。
感到身邊人兒正用手肘輕戳自己腰側,御天行劍眉一挑,伸手抓住在自己身上作怪的手臂,並順勢將御紫炎攬入懷中。
這一動作倒是令御紫炎駭了一跳——原本只是偶爾起了玩心,想要作弄一下身邊的男人,卻不想他竟然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做出如此大膽行徑。
“父皇——”
御紫炎輕輕喚了一聲,“父皇放開。大家都看著呢。”
“那又何妨?”
御天行並未如二人獨處時定要御紫炎喚自己的名諱,但也不似御紫炎一般壓低音量,而是讓御華殿之內所有人聽了個一清二楚——包括在一旁笑得嬌豔如花的燕琉璃,辨不出顏色的御凌耀、御姝媛,以及不期然露出幾分豔羨的上官洛青。
“這……”
被御天行這麼一問,御紫炎本就未曾認真掙扎的動作愈發弱了下去。心中自我催眠著——反正父皇明日便會卸去帝位,他們也會隱世出宮,修行向道,那麼,此刻就讓他放縱一下,向旁人宣告自己是父皇的愛人,也是可以的罷?
思及此,御紫炎索性不再掙扎,抬頭與御天行對視,那流金黑眸之中,無論何時,總是滿滿映著他的身影。御紫炎總是覺得,每每迎上御天行的目光,便好似被眼前男人的如海深情層層包裹,那麼安心、那麼自然——
從御紫炎眼中讀懂滿足與歡喜,御天行只覺得這世上,擁有了這人兒的舒心笑顏,他再不需要其他。
“……”
眼見那二人只消一個眼神,便好似心意相通,自然相契,上官洛青心中不禁一陣感慨,又帶了幾分豔羨。父子逆倫,這一訊息若是傳了出去,不僅是御寰上下,怕是其他幾國之內也會引起軒然大波吧——畢竟這一對父子並非尋常人家,而是御寰皇家,堂堂御寰帝與三殿下。然而,上官洛青從未想過利用這件事圖謀些什麼,相反,他倒是覺得很羨慕御寰帝與三殿下能夠兩情相悅、長相廝守。
上官洛青反思自己從小便處在敏感尷尬的地位之上,更是被親生父親一而再、再而三的視為死物籌碼一般,隨意利用使喚。他與青梅竹馬的陵王彼此有情,卻無奈,一則這戀情觸犯了同性禁忌,二則,陵王對他雖是有情,卻也抵不過根深蒂固的野心勃勃,那一份野心,絲毫不遜於他的丞相父親。
陵王與上官丞相,二人更是一直明爭暗鬥,明知他夾在中間難以自處,卻一直裝作不知,而且還時而似不經意間借他的手,刺探父親一派動向,抑或尋些事由透過他打擊父親手中勢力。
思及過去這些種種,其實他並非一無所知,只是對陵王,他放不下心中一份情,對父親,他自己也有一份怨氣不得發‘洩,是以,明知被利用,他還是壓抑著心中酸澀苦楚,在兩方之間來回周旋。然而當一切爾虞我詐褪去,夜深人靜之時,他心中的彷徨落寞,又有誰人知曉?任憑他如何城府深沉,但到底也不過是個及冠少年,愛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