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3 / 4)

“——”御紫炎不語。

“少爺許久不曾回過家,也該回去看看老爺。”

“再說吧。”

提起御天行,御紫炎言辭閃爍。三年前還曾見過他,只是那時的父皇頂著“月天”一張平凡無奇的臉,掩去一雙黑眸之中流金風華。

側頭剛好看到相互扶持的一對老夫老妻艱難前行。御紫炎心中莫名湧起一陣酸意。

一路之上這般親友愛人相互扶持見得多了。窮困潦倒之人瞧著實在可憐,御紫炎卻從未對任何一人伸出援手——苦難之人何其多,他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幫得了十人,幫不了百人、千人。

他御紫炎不是活佛在世,能普度眾生,他御紫炎更加不想厚此薄彼。若是幫不了所有人,他寧可誰也不幫。

只是,看那老夫老妻滿臉皺紋,衣衫破得只能勉強覆體。本就沒有光澤的面板在連日暴曬之下愈發乾裂不堪。儘管如此,二人卻依然執手相攜,不離不棄。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那曾經是夜禹橋心中永遠的夢,最美的夢,不醒的夢。自從知道自己喜歡同性,那個夢,就愈發成了無法實現的夢。早就知道,夢,到底是夢。“子”無處尋,“子”不曾來尋他,卻依舊一直痴痴期盼著。

抬頭看了一眼明晃晃的日頭,御紫炎眯起雙眼。

說不想念父皇,是假話。三年來,多少個月夜,想起御華殿一片琉璃頂。三年來,多少次接到父皇親筆密函,想象他燈下批改奏摺蹙眉思索的模樣。三年來,多少次經過千月宮地界,忍不住回頭張望,想起湖心小築“月天”熟悉卻又久違的懷抱。三年來,寥寥數次去到風瑤,總會不經意“路過”月瑤客棧,記起曾在“月天”面前失神流淚。

御紫炎低垂下頭,握著馬韁繩的手微微收緊——似乎三年前以那般形式匆匆而別,心中總是殘留一抹淺淺遺憾,隱隱一絲牽掛,無法忘懷。想見面對他再喊一次“父皇”,想自己永遠還是那個長不大的男孩,如此便可以放任自己享受父皇的寵愛,而不去面對那份寵愛背後的深意。

他只是沒有“情愛”,他,卻依舊眷戀那一份寵愛。他,前世缺少太多種“愛”,他,前世太渴“愛”卻總是求之而不得。

“駕——”

闔上雙眼,不再去看那幅令他心緒不寧的場面,口中低喝一聲,策馬飛蹄——又是一個前世留下的壞習慣,心情不好時總愛“飆車”,如今,則是御馬狂奔。

任熱浪狂風吹散心中思念。御紫炎才停下馬。向前望去,已是隱約可見水蕪城牆。

“小美人兒也有如此瘋狂時候。”魑裟邪悠哉跟上前,戲謔說道。

“人生苦短。”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御紫炎仍自策馬前行。

“好一句人生苦短!”魑裟邪讚一聲好。

御紫炎勒住馬韁,回頭戲謔一笑,“不過對你,該說一句‘人生苦長’麼?”

“——”

魑裟邪先是一愣,隨後放聲大笑。狂妄不羈的笑聲方圓十里可聞,驚得路上百姓四處尋找不知發生何事,“好一句‘人生苦長’,一句‘人生苦長’說得好!被小美人兒如此一說,教我愈發想要及時行樂了。”

御紫炎與霜潔不約而同送給魑裟邪一個白眼——此人頑劣成性,已是無藥可救。滿腦風花雪月之事,不知他心中可還有別的?

感受到二人的不屑,魑裟邪不怒反笑,附贈二人兩個勾魂媚眼,又惹得二人不住寒戰。

對於二人反應甚是不滿,魑裟邪也不與他們計較——魔修之人本就恣意妄為,修煉之功法亦是講求隨心所欲、唯我獨尊。而魑裟邪修煉的“魔佛訣”更加是亦正亦邪。

有道是“佛亦是魔,魔亦是佛”,佛心中有魔,魔心中有佛。貪嗔喜怒欲怨痴,五勞七傷、紅塵情恨,既是看破紅塵,亦是混跡紅塵。魔佛難辨,正邪合一,是以“正邪,只在一念間”——

此乃魔佛訣之要義。此為魑裟邪中意於御紫炎之理由——魑裟邪用了五十年時間參破的一句箴言,卻被御紫炎輕易道出,實在令他覺得這小小少年適合極了繼承他“魔佛訣”衣缽。

只是如今看來,少年雖是將正邪看得通透,心中卻是另有牽掛,捆縛住自身手腳,不得自由。這般的跳不脫心底念想,到底修不得恣意隨性“魔佛訣”。

只期盼有朝一日少年放下心中執念,決意隨心而行,到時,少年無上心境配上絕世容顏定是絕代芳華、豔傾天下。

……

正當日上中天之時,御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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