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師傅,也是關心著他的人。
御紫炎傷勢好些之後,白塵接到風白陽傳信,又匆匆趕去臨風。見白塵走的如此急,御紫炎也不知是否風白陽身邊出了麻煩事,不過既是白塵趕去,想必定凡事皆可順利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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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御紫炎依舊沒有睡意,便隨意搭了一件外衣,身影一飄,房內已是沒了人影。
子時的深宮一片寂靜,樹影斑駁之下,間或閃過一兩抹銀光是巡夜的侍衛經過。御紫炎自斂去氣息,莫說是普通侍衛,便是影衛也難得知他的所在。暗紫的身影閃動,在高高低低的宮殿屋頂上穿梭,影過無痕。
享受著耳畔呼嘯而過的風聲,片刻間人已是到了御華殿外。腳尖輕觸殿外斑竹,竹葉微動,隨即又恢復了寧靜。一雙紫瞳怔怔望著眼前一片琉璃屋頂,許久,眼前似乎又看到那雙流溢金光的黑眸,御紫炎的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一道弧線。
“沒想到,糊里糊塗的竟跑來了這裡。”
御紫炎苦笑著輕輕搖搖頭。正欲轉身離去,卻不料一抹玄衣撞入眼簾。
“父皇。”
掩下心中片刻慌亂,御紫炎躬身施禮道。
“為何來此?”
身形一閃,由竹梢落於地上,不帶起一點塵埃。波瀾不驚的聲音,疏冷中帶著王者的威壓。若是十年前的御紫炎,此時怕是已在那威壓下喘不過氣來,只是如今的御紫炎已非往昔可比,氣定神閒,也隨著御天行下了來。
“夜來無事四處遊逛,無意間到了御華殿,驚擾了父皇,還望父皇恕罪。”
御紫炎恭敬有禮的說道。心中悠悠嘆息一聲——父皇得知他隱瞞皇子身份,到底心中有了些芥蒂吧?
在宮外時,他不會擺出如此一副皇帝威嚴的——御紫炎憶起那日在山洞中御天行說過的話,心中再次劃過一抹黯然。
到底——已經回不到過去了吧?
“無意間?”
御天行低聲呢喃,雖是聲音極小,御紫炎卻聽得分明。
即便他現在身份是皇子,怕也是不能隨意在御華殿附近走動吧?——御紫炎心中想著。
“怎麼?白日剛去過凌煙宮,此時炎兒又想念父皇了?”
卻不料話中帶著一絲笑意,卻是沒有半點責備之意。
御紫炎猛地抬頭,眼眸中映出的卻是御天行放大的俊顏。
“……”
一時間,被御天行專注的眼神攫住,御紫炎似乎忘記了呼吸。
御紫炎以為平日裡御天行再如何容忍他的任性妄為、言語冒犯,御華殿到底是他皇帝寢宮,深夜隻身來此,確是犯了皇家禁忌。卻沒想到父皇他竟依然沒有半點責怪懷疑。
御天行仔細打量眼前的少年,紫色的雙瞳彷彿上好的紫水晶一般不帶一點雜質,此時帶著一點驚訝,眼中映出的全是他的身影。白皙的面板清透乾淨,完全看不出常年隨白塵四處雲遊的痕跡。
少年初長成的身形由於長年習武顯得健康有力,使得過分精緻的臉龐卻不顯過於女氣。不知是否是那一年中了嗜心蠱及其引發多種劇毒影響,這片大陸的人類本該極早熟的體質,十幾歲的御紫炎卻幾乎停止了成長。身上並未如一般習武之人一般有著堅硬的肌肉,一例帶著一點嬰兒肥。
珠圓玉潤的圓臉,下巴卻略微尖出,飽‘滿的耳垂帶著富貴之相,一雙桃花眼配上一對形狀姣好、末梢閃著紫芒的妙眉,顧盼傳情。同是末梢帶著紫芒的黑髮隨風起舞,仿若暗夜的精靈惑人心魄。
此時展現在御天行的,是少年的本來面貌,雖是看了幾個月,卻依然看不夠,恨不能時時、刻刻都能見到少年的身影,哪怕是惹他生怒、甚至“以下犯上”與自己動起手來,御天行亦是樂在其中。
“誰要想你!”
見父皇不曾有責怪之意,御紫炎撇撇嘴,低聲嘟囔著。
“呵。”
再次被少年孩子氣的反應引得發笑,御天行眯起一雙狹長鳳目。
為何心中關於眼前人的記憶少得可憐?對於這個三皇子御紫炎,對於這個影衛幽,為何幾乎沒有記憶?便是他對皇子們極少過問,但至少對於靈這個身為影衛的兒子,他不該一無所知。為何……?
白塵選中作為弟子的人,照理該是有和過人之處才是。不過,那位祖皇帝行事一向無理可循,收如此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