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什麼秤桿獄主?御祺月心中暗道。
不過,此時比起疑惑思考此事,他更介意的是現下跪在面前之人。
轉回心思,見御沐揚依然跪在原地一動不動,方才抬起的頭此刻復又低下,一副恭謹模樣,御祺月心中驀地騰起幾分煩躁情緒。
“你跪我做什麼?!”
微微揚高的語調,透露出一絲極難察覺的不安。
不安?為何會覺得不安?
御祺月在心中問著自己。
因為——因為眼前的小揚看起來有些陌生?明明是一樣的容顏、明明是一樣的身姿,卻是那麼的陌生而遙遠?因為——因為面前人眼中,再沒有那溫暖瀟灑笑意?
似是心中燃起一盞明燈、照亮原本未曾看到的、心底最深處。
原來,那一抹笑容竟是如此重要,只是不見,便足以令他這個前任殺手慌了心神。
御祺月心中想著,彷彿有什麼正在萌生、滋長。
深吸一口氣,御祺月放開握在手中的幽冥、玄水。而兩件法寶通靈,被主人放開也並未落地,依舊漂浮在空中、伴在御祺月左右。
空出了雙手,御祺月彎腰扶上御沐揚手臂,“你還要跪到何時?莫非要我求你才肯起來不成?”
淡淡的話語,卻是添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只見低著頭的少年身子微微頓了一瞬,繼而在無人看到的角度上,一抹弧度爬上唇邊。
輕鬆寫意的聲音從低埋著頭的方向傳出,“獄主在上,幽冥不敢冒犯。”
“哼!”
冷哼聲由御祺月口中溢位,僅是輕輕一聲,卻是威嚴全出,傲雲等幾名妖修全是不自覺身子一顫,便連原本是上界花妖曼珠、沙華也是下意識退後兩步,險些就雙腿發軟跪將下去。
不過發出那一聲冷哼的人自己似是全沒察覺出自己如今一舉一動會產生多大影響,只因他此刻全副精神都放在眼前這狡猾之人身上,“幽冥之名已有人接替,過去也從不見你這般恭敬,此時倒是做與誰看的?”
眾人聽得個一知半解,不過也有不少人猜到,御祺月此時說出此言,並非以今世御寰八皇子的身份,而怕是,身為秤桿獄主的記憶,已然找回。
那麼,御沐揚此時反常舉動又是為何?聽御祺月之言,似乎御沐揚亦是冥界之人?
連番出人意料之事發生,眾人接受能力已無法用常識衡量,此等巧合到令人匪夷所思之事,竟也能自然而然想到。
御紫炎饒有興致看著面前一跪一站二人,聽著御祺月所說,心中隱隱已是有了一個猜測。果然,下一刻御沐揚的話便印證了他的猜測,“呵呵,獄主果然已經想起了麼——我是九幽冥凰、過去亦是獄主手中這一柄幽冥刀之事。”
應著御沐揚的話,御祺月手上使力將其攙起,成年男子身形忽的變回少年身形,微蹙著眉顯示出主人微微不快心情,“什麼幽冥、什麼獄主,如今我只是御祺月、而你還是御沐揚。”
隨著御祺月這一句話,原本漂浮在半空中的一對刀劍發出一聲低鳴,而後就好像失了靈魂一般,由空中掉落、噹啷落地。
“獄主此言差矣。無論幾度輪迴轉世,您的靈魂不變,便永遠是秤桿獄之主。”
被遺忘許久的白鬼悠悠上前,語氣平淡說了一句,卻帶著無法改變的堅定。
“閉嘴!”
御祺月轉頭低喝一句,白鬼立時噤聲,但眼中決意卻依然不改。
御祺月見狀心中煩躁之感愈發明顯,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沒能出口,末了只是壓低嗓音說道,“我當初注入一抹鬼識給你,卻不是要你如此固執己見的。”
白鬼福身一禮,姿態恭敬十足,說出的話卻是能讓御祺月險些怒氣沖天,“獄主能夠說出此言,明明已是記起前事。此刻矢口否認自己、執著於今世身份,箇中原因,獄主心知肚明、白鬼記憶猶新,而他——”
說著,白鬼目光飄向御沐揚,下一刻便又收回,重新美眸微垂,悠然說道,“前任幽冥似乎也已記起。”
“不錯,記憶雖然尚有些不完整,卻也已記得了個大概。”
御沐揚淺笑著應了一句,卻換來御祺月不快一瞪,“你也閉上嘴!”
“呵呵,是。”
見御祺月情緒不佳,御沐揚卻好像偏偏十分開懷,吃吃笑了兩聲,痛快應了一聲,果然不再說話。
對三人對話聽了個一知半解,御紫炎眨眨眼看向身旁之人,心中說道,“天,你可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