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的眼睛登時亮成了幾百瓦的大燈泡。
第二天一大早,西弗勒斯就在光影的催促下坐上了前往諾福克郡的火車。
當然,前提他沒忘記把熬好的吐真劑送到斯拉格和吉格斯藥店去。
——藥店的斯拉格先生對西弗勒斯竟然能這麼快就把藥劑送過來自然又是一頓好誇,直把個未來能止小兒夜啼的魔藥教授窘迫的落荒而逃。
雖然吐真劑的材料不是他出的,但熬製它們的手工費也不低,把一小袋金加隆揣進古靈閣的西弗勒斯很快就換成了一沓麻瓜錢幣。
“我們只能使用麻瓜的交通工具,”坐在火車上的西弗勒斯聽著腦子裡的光影說話,“未成年人不能在校外施魔法,我又不能帶著你隨從顯形……騎士公交汽車倒是個好主意,不過我們卻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曾經搭乘它去過諾福克郡——只要是一些對巫師界有所瞭解的人都知道普林斯家的莊園就坐落在那裡。”
西弗勒斯翻著一本書面無表情的聽著光影在腦子裡囉嗦。
好不容易等他有了停口的跡象,他才用意念對腦子裡的幽魂道:“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我簡直不敢想象未來的自己竟然會變得這麼的嘮叨。”
西弗勒斯腦子裡的聲音有瞬間的卡殼。
半晌,他才聽到一個有點訕訕然的聲音說,“我在畫像裡清醒過來的時候,一直害怕外面等待我回應的人把我人道毀滅……才一直裝死不做聲,現在好不容易能夠和人交流……我當然……當然就……”就有些剎不住車了。
“等待你回應?你是說有人一直在守著未來我的畫像希望和我說說話嗎?”西弗勒斯起了興趣。巫師界那些能夠動的肖像畫確實從某種意義上見證者死者的過去,承載著生者的寄託。
“是啊,還有不少呢,”光影含含糊糊的說,“你雖然性格不討喜,但確實是個值得尊敬的人。”
“要不然怎麼能冠上那麼一大堆的顯赫的頭銜呢。”西弗勒斯聲音裡是難得的輕快,他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和人毫無負擔的交談了——一個永遠都不會背叛自己的人——這可真讓人愉快。
下了火車後,他們又乘上了一輛早就預約好的TAXI往一個叫做貝克特的小鎮駛去。
西弗勒斯在鎮口下了車,任由光影往他身上扔了個忽略咒,往漂浮著鹹澀海腥味的海邊走去。
貝克特是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小鎮。不但各種公共設施齊全,還有著一間十分精緻的木質小教堂。此刻教堂里正傳來唱詩班讚頌主的聲音,乍一聽充滿著神聖和聖潔的味道。七月的小鎮上瀰漫著淡淡的花香讓人聞得全身都變得愜意起來。
西弗勒斯在光影的指引下徑自往前走,他旁邊經過的麻瓜們沒有一個注意到他,人們的視線每次都從他身上自自然然的滑過,其中幾個踢著足球小跑的孩童距離他只有半英尺的距離,對他依然視若無睹的彷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似地,還在一個勁兒的愉快嬉鬧。
鎮上響遍了他們愉快的尖叫聲。
終於,他們在一個偏僻的海角處停了下來。
西弗勒斯彎著背雙手按在膝蓋上喘著粗氣。他已經很久沒有走過這麼長的一段路了。還爬上爬下的。
光影在他腦子裡搖頭,“這才幾步路,西弗勒斯,你需要鍛鍊了。”
好不容易調勻了呼吸的西弗勒斯重新直起了瘦削的背脊,嗓子有些發癢咳了兩下,“我不覺得有這個必要,等我成年後幻影移形能夠解決一切。”
光影一臉不敢苟同地從西弗勒斯腦子裡鑽了出來,“聽我的沒錯,一具強壯的軀體就是在決鬥上也佔很大的便宜——你別看著麻瓜世界和平的很,巫師界可是硝煙瀰漫。”他邊說邊領著西弗勒斯在一塊礁石上站定,“把你準備的小刀拿出來吧。”
西弗勒斯點點頭,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把鋒利的刀子。
“割在手腕上,口子劃大點,再把補血劑拿出來隨時補充。”
西弗勒斯應聲劃開了手腕,一滴滴殷紅的液體順著他的指縫下滑滴滴答答很快就把礁石給染紅了一片。
滴了大概四五分鐘的功夫,西弗勒斯的身體有些吃不消的晃了一晃,腦袋也暈晃的厲害——彷佛隨時都有可能栽進海里去。
“這營養還是缺的太少了,等成功繼承了普林斯莊園,可要好好給你補補——就你這個年紀的巫師,我還沒見過比你更孱弱的。”光影看著西弗勒斯腳下慢慢出現的一個散發著細微光芒的魔法陣,鬆了口氣說,“看來我的記憶不錯,盧修斯就送過來給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