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身上有些無力,手腕被鐵鏈層層疊疊地綁上了,雙眼被繃帶遮住,只聽見男人的聲音。“Rc抑制液,只要將它注射到喰種的體內,赫子的活動就會被抑制,這樣的話,身體就會失去抵抗力,手術刀也能輕易地進行切割,就像……人類一樣……”注射器裡面的液體乍現著陰森冰冷的寒光。
壁虎慢慢靠近金木研,青年顫抖著,恐懼著……只覺得男人的聲音是現在最為可怕的聲音,“針頭是無法刺穿喰種身體的,只有一個地方,是針頭能穿過的……”
“那就是粘膜……”
“啊——”
等到藥水發揮了作用,男人用一種特殊的醫用工具,一根一根掰斷他的手指,手指會慢慢長出來,又接著被他殘忍的掰斷,沾著血液的手指被放在盤子上,血液濺了一地。“剛才數到哪裡了?”
“5、559……552……500……”他喘息著,手上傳來的刺痛讓他的理智清醒。
“等你恢復原狀後我會再回來的。”
他慘白著臉,低下了頭,地上的血液幾乎成河,這可能是他一生中最為清醒的時候。
少年裸著上半身,剛才的衣服已經破碎成碎片,右肩的羽赫像是燃燒的火焰,血色妖嬈,順著手臂,整個肩膀上都是血紅的花紋。他蜷縮在角落,血紅的羽翼緊緊裹住他的身子。他血紅的右眼慢慢流出了血淚,淚水已經乾涸了,留下暗紅色的血印,十分可怖。他無力地靠在牆上,散落的頭髮不知什麼時候變成銀白色的了,在一片血紅中十分醒目。
背後鱗赫的赫包慢慢消失。
高摫泉微笑著坐在椅子上,晃著大腿,一搖一搖的。
慢慢的,他閉上了雙眼,體力不支地倒在了地上,血色的羽赫像是羽毛一樣散落一地,然後消失不見。
高摫泉一蹦一跳地推開大門,轉身離去,隨後不久,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抓起地上的少年直接帶去了另一個房間,然後被隨手扔棄在地上,他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了血液。沒有了以往的活力和生機勃勃。
半死不活就是形容這兩個全身是血的人的詞語。
一個被折磨的半死,一個被打得半死。
打得半死的繼續要被折磨死。
“小研……我好睏……”
少年說著,臉上的笑容蒼白,眼角滑落的血淚讓他的笑容看起來不再可愛,反而讓人心中驚悸。
“真的……很痛呢……”
他伸出自己的手,燈光下的手掌蒼白得透明。
青年動了動嘴唇,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到,“酒子……我在呢……”
剎那間,酒子只覺得心臟有些脹痛,真的好痛。他的眼淚慢慢地砸落在地上,與血液混成一體,真的好痛呢,媽媽離開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痛苦……為什麼要哭呢?為什麼要這樣呢?
為什麼呢?
耳邊好像還響起高摫泉的聲音,一字一句刺痛他的淚腺。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金木研,心很酸,很痛。
壁虎又走了進來,“又多了一個可愛的小朋友呢……金木,你高不高興?”
“不要咬著嘴唇,我很喜歡聽小孩子活力的聲音呢。”
溫熱的血液濺在金木研的臉上,他感覺到血液慢慢冰涼乾涸,他聽著少年一直痛苦地叫喊著他的名字,但是他無能為力,大滴的汗珠從額頭滑落,他顫抖著,疼痛的感覺幾乎麻木。
壁虎命令我從一千開始倒數,每次都減掉七並把數字念出來,
我第一次開始數第一個數字,就想起酒子的生日,
想起他的笑容,就像是陽光一樣,
稚氣而溫暖,
我的理智在疼痛中渙散,
我一開始不知道這種指示有何意義,
我才發現,
這讓我儘可能地保持了清醒,
我只能信賴這些數字,
然後,壁虎將我手腳的指頭,
不斷地,不斷地,一次又一次地,
每當自己的指頭再生的時候,
我都深深瞭解到自己已經變成了怪物
我在自己最後的意識裡面又看到了利世小姐,她對著我微笑,
我看到了自己的小時候,
看到了媽媽,
看到了很多的東西
……
世界安靜了,沒有什麼痛苦的聲音。
疼痛已經麻木了。
他想了很多的東西,比如說